赵容与附和点头:“神医妙手,不多我这一个夸赞。倒是你今日过来,不止是送药吧?”
他果断选择转移话题,事实证明是很明智的选择。
果然,听到他这话,乔璃月那点戏谑就被收敛了干净。
她先把脑子里那点废料都给摘了出去,末了才跟人说:“最近听说王爷都很忙,可还顺利么?”
这段时间,不止是赵容与早出晚归,就连她的哥哥也差不多。
京中的流言纷纷,乔璃月有脑子,听得出来双方在博弈。
相较于那些有的没的,她更想知道准确消息。
赵容与则是笑着说:“我还以为,你都清楚呢。”
乔璃月也不瞒着:“我知道一点,但不算明朗。”
话里坦诚的很,跟赵容与讲:“比如,如今的情形,似乎并没有偏向王爷。”
这倒是真的,双方博弈,但是文臣相较于武将,更擅长操控人心。
如今舆论被操控,百姓们在分析不出局势的时候,自然会相信那些浅显的东西。
比如说,用一个俘虏,就可以换回来诸多的金银,除此之外,对方不但岁岁来朝,还送了个貌美如天仙似的公主。
这不就是被我们北越给打服了么。
百姓们兴许不在乎公主,也不在乎俘虏,可他们在乎金银与平安。
能够和谈,意味着多少人家从此团圆。
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眼下京中提起来和谈,都是带着期望的。
这也会让赵容与他们举步维
艰。
因为,如果他们不同意,就是在跟百姓对着干,就是奸臣。
除非有什么天大的事件,可以让百姓们意识到,这事儿所带来的巨大恶果。
乔璃月眼下还没有想到他们会做什么,但乔璃月知道,武将们肯定是没有更多耐心地。
因为和谈不可能持续太久,至多一个月,再多,就显得双方没有诚意。
她心中想着,也清楚地很,至少现在的局面,最大的可能,就是小皇帝得偿所愿,他拿到更多的筹码,并且用这些筹码,逼迫赵容与举手投降。
她想到这儿,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赵容与这模样,也有些担忧。
不止是为哥哥,也是为赵容与。
赵容与瞧着她这模样,倒是也坦诚的很,跟她讲:“如今的情形,确实不太好。”
他如实所说,跟乔璃月慢悠悠开口:“如今皇上下定了决心,照着这情况,估摸着下次就该是定论了。”
一旦众人谈妥当,再想要反悔可就难了。
听到赵容与这话,乔璃月顿时有些紧张:“那怎么办?”
如果皇帝真的下定决心要把人给放回去,赵容与他们,真的能拦得住么?
赵容与这段时日头昏脑涨,可眼下看着乔璃月,却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清楚了,听到她这话,还能反过来笑吟吟的调侃:“直是啊,那怎么办呢?”
他好不容易才压着那点笑,故意逗人:“其实,今日倒是跟你哥哥商议了一个法子。”
乔璃月果然
上钩,问:“什么办法?”
赵容与轻咳一声,压着那点微不可查的笑容,跟乔璃月轻声讲:“其实,可以让人直接死在京中,此后就万事大吉了。”
乔远策能够一下参透其中的关卡,可是乔璃月不能。
她还怀疑了一下,眼下这个节骨眼,如果死在京中是不是会有麻烦。
可不过怀疑了一下,再看赵容与的眉眼,就果断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她认真的想了下自己能做什么,跟赵容与讲:“我可以给你配药。”
别的她或许不擅长,可是要说起来下毒害人,乔璃月自认还有些本事的。
反正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
赵容与本来是逗着人玩儿,可见到乔璃月眉眼里的认真,又一瞬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混蛋了。
怎么还当真了呢?
“你呀。”
赵容与叹了口气,再看乔璃月,一面唾弃自己无耻,一面觉得乔璃月可爱。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又通透又单纯,矛盾的结合体,可在她身上却浑然天成。
赵容与清楚地知道自己沦陷了,如今瞧着眼前人,总觉得无处不好。
乔璃月却是瞬间反应过来。
“你在逗我玩儿?”
赵容与哪儿会承认?
他连忙摆手,掩饰似的,给乔璃月倒了一杯茶,这才正色跟她讲:“本来想用这法子的,后来担心有大问题。”
他指了指外面,轻声说:“若是这人死在京中,一旦开战,百姓便是最大的受害者。”
开战的话,
北越当然有迎战的能力,可是之后呢,边关的百姓们,就会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乔远策只是选择了俘虏。
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位乾王留在上京被制约。
可眼下看来,这个结果几乎不可能。
赵容与也不等乔璃月反应,又继续说:“所以,眼下倒是又商量了个新法子,只是有些脏耳朵,便不告诉你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加了一句:“总之,你过几日会知道的。”
对于赵容与这话,乔璃月还没反应过来还击先前的,就被新的内容冲击到。
什么叫脏耳朵?
可见不是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