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着乔璃月,温柔的很:“但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不过是喜欢一个人,我妹妹想要,就只管出手便可。不过你要是需要我帮忙把人给打晕带回来,这事儿可能会有点大。”
先前乔远策也是不大愿意的,且不说赵容与的身体,单说他那个年龄,跟自己一样大,怎么
看都是妹妹吃亏了。
可是人生在世匆匆,若不能及时行乐,又有什么意思?
妹妹的梦里……也许就是她曾经的一生。
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的苦难了,如今想要恣意一把,又有什么关系?
乔远策想的明白,只怕妹妹不快乐。
而他这话,也让乔璃月红了眼眶。
她咬了咬唇,许久才说:“哥哥,谢谢您。”
所有的苦难,都不值得被铭记,但是苦难里所彰显出来的爱,都值得被铭记。
比如家人。
乔璃月眼眶含泪,也让乔远策再次叹了口气。
“好了,几岁了?”
他摸了摸乔璃月的头发,放柔了声音跟人讲:“不管如何,只要你快乐,那么一切都是可以的。”
他们家又不指望女人挣贞节牌坊,那么下作的事情,谁家乐意谁家去。
反正他乔家的女儿,就是要痛痛快快的活着。
乔远策在身后当支撑后盾,乔璃月又露了笑容:“谢谢哥,我记住了。”
她说着谢谢,又主动的抱了抱乔远策:“你也一样,我希望我的哥哥,可以得到世间最好的一切,因为你值得。”
结果话才说完,就听门外敲门声起。
是宋青瑶房中的丫鬟,来给乔璃月送东西的。
乔远策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走到一旁,示意丫鬟进来,就见丫鬟的手里捧了一个簸箩,里面放着各色的绣线,以及一些花样。
他看了有些稀奇,笑着问:“这又是哪门子的一时兴起?”
当初乔璃月回家
之后,宋青瑶也曾经想着让女儿学一下绣活儿的,可是乔璃月这人,捏得住针灸的银针,却捏不住小小的绣花针。
于是,在七歪八扭了好几次,还把自己的手指都给扎破了之后,宋青瑶就心疼的不让她学了。
“京中这么多的绣娘,难道就差我女儿一个了?”
天大地大,也没有乔璃月大,何况大户人家本来就不必自己绣嫁衣,象征性的绣个帕子送过去便算了。
及至乔璃月这里,先前成婚的时候,连个帕子都没绣,因为她的绣活儿实在是拿不出手,宋青瑶直接让丫鬟买回来十几条,让乔璃月自己缝了个边儿,就算作是她自己的作品了。
所以眼下看到丫鬟们送过来,乔远策就知道,这必然是乔璃月的主意。
果然,听到哥哥询问,乔璃月就有点不大好意思:“闲着无聊,试试玩呢。”
她这话纯属是借口,什么闲得无聊,乔远策忙得脚不沾地,难道乔璃月就消停了?
她不过是另外有些想法罢了——
那日跟赵容与的一时冲动之后,她又十分庆幸,幸好那日没有直接跟赵容与剖析内心。
什么都没准备,甚至于妆容都不是最好看的,就那么一时冲动说出来,倒显得她仓促。
所以乔璃月打算自己好好准备一番。
首先绣个荷包吧,寄相思呢。
乔璃月这两日跟宋青瑶磨磨蹭蹭的,让人给她预备了一些简单好学的花样,准备摩拳擦掌自己做一个
荷包,将自己那点儿女心思都装进去。
谁知还没开始就被乔远策给抓包了。
乔远策听到她这话,就明白了她真正想干什么,还有点酸。
“哦,随便玩玩,那你做出来的成品,能给我么?”
他明知故问,乔璃月果然摇头:“不能。”
但乔璃月还要找一个很好的借口:“一开始不会做,做出来太丑了。等我熟练之后,给哥哥做个漂亮的荷包,再给您做身衣服,怎么样?”
她还没开始呢,倒是先说了大话,仗着许诺不要钱,可劲儿的往外撒。
乔远策听了好笑,睨着她,挥了挥手:“得了吧,你敢做,我还不敢穿出门呢。”
他话里带着点调侃的笑,又说:“哥哥也不求什么荷包衣服手帕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活该没人心疼。”
这人摇头晃脑的摆手说要走,明着拿话噎人,乔璃月就有点臊得慌:“哥——”
一声哥,乔远策先笑着投降:“好好好,不说了。”
而后,又没忍住:“希望我妹妹,日后对别人也这么厉害。”
这个“别人”,十分明显。
乔远策说完,便听自家妹妹带着点臊的声音响起:“您公务不是很繁忙吗,要不先去忙吧,行么?”
乔远策就说行:“的确挺忙的,哦,有的人倒是不忙了,你要是绣累了,还可以出去转转。”
小皇帝这人,把卸磨杀驴玩的很顺,宫里的事情才压制住,他就强制性的要自己解决,当然理
由给的也很充分:“皇叔这几日辛劳,引发了旧疾,还是在府上多休息几日吧。不然朕过意不去,实在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