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病人不配合,可是在凤无涯的能力范围内,他还得尽可能的救治。
赵容与跟人道谢之后,凤无涯也没多说,就出去了。
只是出门之前,又顿住了脚:“月儿现在昏了头。若是王爷早有打算,记得坦诚相告,莫要伤了她的心。”
有些话,当断不断。
难不成要等到乔璃月陷进去无可自拔的时候,才让她知道,赵容与的赴死,跟她的一腔情意不得回应么。
这一次,赵容与沉默了许久。
等到凤无涯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好。”
话音落,凤无涯再也没听其他,直接出了门。
乔璃月熬好药的时候,就见凤无涯走了进来:“好了?”
乔璃月说是,过来将药汁倒出来,又轻声询问:“师父,怎么样了?”
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带着点气鼓鼓的模样,这才多大一会儿啊。
凤无涯凝视着人,问:“不生气了?”
听到这话,乔璃月笑得如常,点了点头,跟他讲:“为什么要生气啊?”
她后来想了下,自己生气也确实有些没道理。
且不说赵容与做事有分寸,单说他们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按着道路,对方不管是在做什么,都跟她无关的。
她因为这个生气,岂不是在为难赵容与?
见她这模样,凤无涯哪儿还不明白?
一面觉得自己的小徒弟傻乎乎的,一面又恨不得撬开赵容与的脑袋。
怎么一个两个,在大事儿上都不糊
涂,到了小事情,就开始一个赛一个的犯迷糊了?
还不如他一个老头子呢。
哦,也确实不如,毕竟他老头子吃的盐比他们吃的饭还多。
偏生眼下在赵容与这里,有些话也不方便说,毕竟隔墙有耳呢。
念及此,凤无涯只道:“你不生气就行,去把药给他吧,我回去准备些药浴的配药,等到晚些时候让人送过来,到时候你告诉他这东西该怎么用就行了。”
两个年轻人的事情,就该让年轻人自己说开。
他一个老头子,在这里瞎掺和什么呢。
眼见得凤无涯这就要走,乔璃月下意识叫住他,问:“师父,您就这么回去了,他现在如何啊?”
对此,凤无涯回答的干脆:“你待会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甚至都不必等回头,几步路的事儿。
但乔璃月了解凤无涯,一般他这么说了,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人还有救,不用担心。
要么人没救了,所以不用担心。
乔璃月看着他眼下这表情,总觉得应该是后者。
乔璃月应了声好,见凤无涯走,还要去送他,又被对方摆手:“送药去吧。”
等到人走了之后,乔璃月这才端着药去了寝房。
赵容与在软塌上靠着,才施针完,整个人都有点虚弱。
乔璃月心里说了句果然,看着这气色,她也知道了。
不怪师父这么摆烂,乔璃月觉得她也想摆烂了。
怎么就不听医嘱呢。
但眼下,她还得绷着一张面皮,把药碗
放在了他面前:“王爷,吃药了。”
不同于之前的活泼劲儿,这会儿乔璃月的声音里都带着点怒火,也让赵容与精准的捕捉。
完了,这是还没消气啊。
他无奈的笑了笑,想了下,跟人讲:“你师父施针技术挺好,唯有一点……”
赵容与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等到乔璃月看自己的时候,才继续说:“疼得很。”
这话一出,乔璃月第一反应就是愣了下。
在意识到他的意思,又有点不可置信:“王爷怕疼?”
赵容与点了点头,应声,又喟叹:“我虽说赃心烂肺的不做人,可这具身体,到底还在肉体凡胎的序列里的。”
当然会疼啊。
听到赵容与这话,乔璃月第一反应就是:知道疼,还敢这么霍霍自己。
但瞧见赵容与这眼神,又觉得有些话不必说。
她知道他的难处,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人心上捅刀子。
所以:“汤药有止疼的效果,王爷先喝了?”
赵容与说了声好,看着乔璃月,又觉得人好哄得很。
明明方才瞧着是带着火气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倒是就已经好了。
赵容与忍着那点难闻跟干呕,把汤药喝了个干干净净,就听乔璃月又道:“师父说晚些时候会送来药浴的包,王爷如今既是在家休沐,那便暂且别多想,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养养身体吧。”
就他这一副病体,再这么操劳下去,也不知能够撑多久。
赵容与说好,拿帕子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