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拿着剩下的半瓶饮料,不理解她在做什么。
直到听见一声厉呵:“你在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他看着身着红裙傲气凌人的姐姐听见这声音脸色突变,她换上一张委屈的脸,扑簌簌地掉下眼泪,余佘不得不赞叹她高超的演技。
只听她说:“爸爸,是我自己不小心倒在了身上,跟弟弟没关系”。
随后父亲的责骂和那位“姐姐”诉说的“事情经过”夹杂在一起,吵得他脑壳疼。
他麻木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最后那位“姐姐”大方地说道个歉就没事了,他沉默半晌,然后将手里剩的半瓶饮料一滴不剩地扬在了对面二人的身上。
在两人目瞪口呆中转身离开了。
后续“父亲”派人来骂了一顿管家,说怎么把他教成了这副样子,他轻嗤一声,去那个超市弄到了那天的监控室频,截下了那段发给了他的父亲……的秘书,说来可笑,他竟只有父亲秘书的联系方式。
并未激起一点水花,他懂了,人心都是偏的,哪怕并不是他的错,又能怎么样呢,他并不会像那天那样训斥他的姐姐,也不会让那个“姐姐”给他道歉。
母亲那边也是差不多的光景,不过那位同学的情报还是有些偏差,他还有个已出世的弟弟,比他小不了几岁,母亲唯一比父亲不同的就是给了他一份合同,叫他签了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爷爷和姥爷是世交,以把家产留给他俩的孩子为条件,逼着他们结婚,两个老头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情妇孩子有都是,两个人为了继承家产只能找了家医院,用上了那时最先进的技术——试管。
但两家的财产继承还在他身上,母亲的那份合同上有难以注意到的蝇头小字,写得是自愿放弃财产继承,他当时生气没签意外地躲过一次暗箭。
之后他并没去要回公司和应有的财产,就是他姐姐和弟弟不放心,各显神通想要弄死他,他被绑架过,被威胁过,在街上被追杀过,他活得像个通缉令上的犯罪分子,可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不过,他从原始森林回去那次立好了遗嘱,一旦他死了,所有属于他的都捐给福利院,想必这会他们怕是已经倾家荡产了吧。
他以前只是觉得这些他们趋之若鹜的东西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懒得去争,原始森林回去他突然顿悟了。
既然我过得这么不如意,你们也一起吧,钱,一分别想拿到,后半辈子就靠着你们那点私产过日子吧。
想到这他心情倒是好了几分,不值一提的往事罢了,他现在还有值得珍惜的人……鹰。
海上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接住了他,见过海,方知自身渺小,在这永生的自然环境面前,那些破事不过寥寥一瞬。
这一刻他上辈子那些不甘怨恨,都随着卷起的波涛消散了。
余佘先是剥离了不能溶于水的杂质,用火煮使其蒸发析出晶体,差不多够最近吃的量就停下来,太费木头了,没有提纯的粗盐带着些许杂质,只能凑合了,以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吧。
弄好了这些他就在稍远些的地方挖了个大坑,把海水引进来,等着它自然晒干。
正事办完了余佘才有了玩闹的心思,他叫赢躺下,给他身上扑满了沙子,又拽着赢下水捉鱼。
赢是鸟哪下过水,一脸抗拒不愿意,最后还是拗不过雌性扎进了水里。
呛水的那一刻他还在想:我真是太惯着他了。
余佘看着呛得脸通红的赢终究是不忍心,想了个办法,做了个大水泡,里面是空气,推着他在水里玩。
赢不呛水了也开始享受起来,水下的世界又是一番风采,形状各异的鱼儿在身边游来游去。
不过越往下越黑,越来越压抑,待久了会让人感到不适和窒息感,余佘急忙拖着赢的水泡往上滑去,还操纵着水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就在快到了海面时,余佘速度太快,好像撞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结果回过头时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幽深的海底。
“赢,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我好像撞到了什么”。
赢在海底待得已经头晕脑胀,两个眼睛都成了蚊香状,他晕晕乎乎地回余佘:“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余佘也没纠结,赢都没看见就真的没什么吧,可能只是路过的鱼,没再多想,接着向上游,马上就到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