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发生在自个身上,叫人不好受罢了,便是他喜欢自欺欺人,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江甜见他有所松动,又加了一个砝码,道:“不妨再卖您一个好,您可知为何人人都是踩线出价?”
“为何?”倪老板颤着声问道。
“因为他们都被长胜赌坊告诫了,所以统一了口径,现下除了我以外,无人敢再开高价的。”
江甜的话说完,倪老板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萎了不少,叫她升起了不了愧疚,正想安慰几句,却见倪老板突的看向他,眼里闪着精光问道:“既人人都被告诫了,姑娘为何还敢开高价?你便不怕长胜赌坊往后为难吗?”
所以啊,人一旦说了一个谎,就必须一直说谎才能往下圆,若非春旺给她安了一个乔装的身份,她大概也不敢编排长胜赌坊来为谈判助力吧?
哎,都到这地步了,难道还推翻前头的说法不成?怕是她刚开口就会被人打出去吧。
“倪老板大可放心,长胜赌坊还入不了我家主子的眼。”
嗯,给自个找个主子,总比自己是主子更让人信服吧,若以后有人怀疑也有个推托的对象。
倪老板盯着江甜看了许久,到底是让江甜的淡定打击到了,虽垮了肩膀,却还是坚持道:“两百两,两百两……”
然而他话未说完,江甜边抬步朝院门走,边道:“倪老板便等着长胜赌坊接收铺子吧。”
倪老板不过想再挣扎一下,不想江甜会甩手走人一点再商的余地都没有。
他知道若叫她出了这个门,倪家怕只有任长胜赌坊宰割的份了,当下便两步上前,拦住了江甜。
“江…江……姑娘……”
眼见倪老板眼里露出了哀求,江甜又愧疚了,但她也难啊,主子是莫须有的,身家只有两百来两却是真的。
若一个月后再出这档子事,便是二百五十两她给也就给了,眼下却是一分也不能多了。
“一百八十两是我的底线。”
江甜看着倪老板眼里死气沉沉,生怕他会出事,便又道:“倪老板,我可以让你把铺子里的家当都搬走。一百八十两,还了赌债后还余三十两,你大可以到夜市寻一个摊子,把倪家面摊再支起来。”
“往后,别再舍不得使唤儿子,不论是打骂还是捆绑,狠狠心,让他把手艺学了,日日拘了他到面摊上帮忙,累也累死他,哪有闲情去赌博?你家的味道好,要不了多久便能再立起来的。”
且不论江甜的说法能不能实现,但确实让心如死灰的倪老板看到了一丝生机,当下便冲江甜狠狠的作了一个揖,“江姑娘心善,铺子卖予你,小老儿甘愿。”
接着倪老板取了房契,三人便去了府衙户司做了归属变更,掏了二两的手续费后,户司登记了变更信息后,重写了一张房契,盖上红印就成了。
出了府衙,三人在一家茶楼的包间里,一手交契一手交钱。
江甜取出了两百两银票,倪老板一看是汇通钱庄的出票二话没说唤来小二,让其与掌柜兑了十个十两的银锭来,便推还了两个给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