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公主岂能是你可以菲薄的,公主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你的命重要,你有什么资格在公主面前说这样的话?”舞宁的贴身紫莲皱着眉头斥骂。
“公主金枝玉叶,自然是每一样东西都无比贵重,因此臣女不敢要,所以不会生出妄想的心思,才说不想要。”
月绯央不慌不忙地解释。
紫莲看向舞宁,脸上带着气恼。
舞宁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眼中的神色在不断变化,最后都压抑了下去,强挤出笑容,“月大小姐不要,可我作为公主,怎么也要遵守游戏规则,紫莲,取十锭黄金来,这样月大小姐想要什么便买什么,也不算违背了月大小姐的心愿。”
贵女们从来不缺金银珠宝,十锭黄金,说到底是对月绯央的羞辱,可月绯央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黄金送到面前,缓缓道,“芷清,敛秋,我不缺什么,你们一直在我左右陪伴,说来也辛苦了,这十锭黄金每人五锭吧。”
芷清和敛秋喜不自胜,这么有份量的黄金,只怕她们一辈子都花不完,高高兴兴地收到了袖子里。
舞宁看到月绯央竟然把她的赏赐物给了婢女,这证明她的赏赐卑微得入不了她的眼,可月绯央一副体恤婢女的作派,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憋着气,心口隐隐作痛,差一点就忍出了内伤。
其他的贵女看到公主在月绯央这儿吃了亏,也为她打抱不平,看向月绯央的眼神都充满了恨意,可这月绯央偏偏巧舌如簧,她们也看到了开口的都讨不了好,便都只能缄默不语。
这一场贵女宴不欢而散,舞宁本来打算让月绯央吐出东珠后去游园子的和泛舟的,却没有了心情,将一众人遣了。
月绯央才走出公主府,一个声音在身后款款响起,“今日是十五,不知月小姐可有心思洛园赏月?”
带着磁性的温柔,说不出的魅惑,月绯央停步,拓跋珏来到眼前,一双星眸俯视着她。
轻风徐来,男子身上的香草味沁入鼻尖,带着丝丝的甜。
得如此美男邀约,她当然却之不恭,可月绯央想起洛园是原主对姬凤凌一见钟情的地方,顿时没有了兴趣。
“多谢拓跋公子盛情,只不过我晚上还有事,赏月的事以后再说吧。”
古人晚上都闲适,因此拓跋珏听了她的托辞,心中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掩藏得极好,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那么,待来日一天,再邀月小姐,倒是还请月小姐赏脸。”
月绯央差一点望天长叹,同样占着公子榜上的位置,有些人知道适可而止,不会强人所难,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有些人却像癞皮狗一样缠得她心烦,看到就如遇瘟疫,人和人的脸皮果然是不一样的。
拓跋珏目送她离开,睫毛投下一重剪影,在风中微微颤动,眸中的波光仿若月华静泄,看上去更是温润如玉,引得路过的宫女纷纷侧目,这样的风采就如同春日的梨瓣,静静地绽放,不招摇,却引得蜂蝶自来。
“小姐,拓跋公子好像对你有意呢。”敛秋抿着嘴笑。
“是啊,一个三殿下,一个拓跋公子,可都是风华卓绝的男子,要是我啊,都不知道该选谁呢。”芷清也打趣道。
“你们想得太多了,拓跋公子才认识,至于三殿下,不可能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府门之间,多有利益牵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呢。”
月绯央脸色平静,或许是因为原主受了太深的伤害和承受了非人的绝望,尽管她的心智不小了,却也没有想过对谁动心,一个女人最应该爱的是自己,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安全感,吃好睡好喝好穿好,这是她人生的最大追求。
敛秋和芷清不说话了,小姐遭受的她们都知道,也难怪小姐很少信任男子。
“以后,不许提这些事。”
月绯央沉下了脸。
拓跋珏邀请月绯央的画面正好被不远处的舞宁和月芊音看在眼里,月芊音“啊呀”一声,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急忙道,“公主,家姐不懂事,您不要生气,臣女代家姐向您道歉。”
舞宁手指死死地扣着掌心,“她不是不懂事,她是下贱!”
“大姐素来有些手段,因此有男人缘也见怪不怪……”月芊音见舞宁的反应,脸上掠过一丝复杂。
月绯央走了,可拓跋珏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舞宁更是怒火中烧,“贱人,贱人,一个死了母亲的克星,她凭什么,凭什么跟我们争男人?”
她胡乱地扯着花枝,疯狂折断,又狠狠扔在地上,很快地上就多了一堆残花败枝。
月芊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笑意透着阴森,等到舞宁闹得差不多了才过去拉她,可是她拉的时候却将舞宁的身体打了一个旋转,舞宁的脚正好踩在花园边缘的青苔上,一时站不稳,向地上摔去,额头碰到了石头,鲜血汩汩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