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讽刺。

怔怔地,目光从园林缓缓移过,“我还想最后看看人世的风景,最后再看看……”

她的视线,停在姬凤翼的脸上,带着憾恨和一丝无力的眷恋。

姬凤翼,我现在还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很快便会红颜枯骨,你一点也不可怜我吗？

月绯央看向姬凤翼,“不如送送云罗郡主吧,或许,你可以决定她的死活。”

云罗为情所困,才有了这个下场,如果不是因为姬凤翼,她就如同寻常贵族女子一般,待字闺中,琴棋书画。

爱一个人,可以让人堕落成魔。

不管这样的偏执究竟能不能算得上爱,可也的确是因为一个人。

姬凤翼不爱云罗,她是知道的,可是人之将死,再罪大恶极的人,旁人也会有一丝恻隐吧。

姬凤翼杀人如麻,见过无数的血,又怎么会可怜云罗？

因为她,央儿在母妃面前受辱,若不是他派了人保护,央儿只怕早就性命不保。

阖上眼眸,不想看到云罗。

“你,走好。”

无情淡漠的语气,只是为了不让月绯央为难。

云罗自嘲一笑,姬凤翼是真的毫不同情她,因为他眼里只有月绯央,她曾经谋害月绯央,在姬凤翼看来已经罪无可恕。

她不想看到人世的风景了,一切的一切,都不想看到。

迅速拔出护卫手中的剑,握住剑刃,刺入心口。

鲜血汩汩喷涌而出,打湿了白色的衣裳,掌心亦被切割得不忍目睹。

云罗垂眼,轻轻地说,“娘娘,上一次我用刀剑来是算计你,这一次我用刀剑来还你。”

萧皇贵妃眼眸一黯还想说什么,可终究闭上了嘴巴,微微摇头。

也是一个才情绝世的倾城人儿,何苦落到这样的地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手颓然地松开,云罗倒在地上,双眼阖上,脸上决绝,再没有什么可眷顾和挂念的。

“把人抬走吧。”萧皇贵妃摆手,她感到一阵头晕,抬手揉着眉心。

月绯央收回目光,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回去吧。”

“月大小姐。”萧皇贵妃看着她,慢慢开口,“本宫有话,想要与你说。”

月绯央淡淡道,“如果娘娘是因为蛊香的事情,就不必说了,娘娘被云罗控制,情有可原,臣女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