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说成了吧?”杨氏提起篮子拉着他进了屋子,将篮子搁在一旁地上,又推着他坐下,这才道:“我也不是说不许你同她来往,只是这小丫头话不多,心思重的很,说不准心里头早就有主意了,咱们也拿不准她,你不能一点预备都没有。”
茹玉一听她这话还是松了口,心里顿时安逸了些,又问她:“娘要我预备什么?”
“娘同你说。”杨氏在他身旁坐下,眼中闪过精明之色:“这姊妹两个,你都要抓住,若是一个不成,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她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这姊妹两个总归有一个是要落到她家的。
“娘!”茹玉猛地站了起来,一张俊脸胀得通红:“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
他想说混账话,但话到了嘴边,想起这人是自己的母亲,便又将说了一半的话咽不了去。
但他着实气恼的紧,母亲怎么能怂恿他行此小人行径?
“你看你,你就是死脑筋不转弯。”杨氏拉着他的手臂:“你听娘的,娘还能害你不成?这两个你总归要娶一个,总不能到最后落的个两手空空吧?那不是白忙了吗?”
茹玉叫她气得微微喘息,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母亲有命,儿本不该不从,但此事,还请母亲恕罪,儿绝不能从此命。
儿读的是圣贤书,成的是君子德,想娶的也是意中人,绝不会做出如此败德辱行之事,此等的话,还请母亲往后休得再提。”
他说罢了,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回房去了。
杨氏看着那合上的房门,坐下来叹了口气,这个儿子,跟着她长大,却不曾学到她半分的人情世故,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
离谷莠子去给秦南风送信已然过了三日,秦南风还不曾有信来。
云娇等得心焦,这几日也不得心思做茶饼了,成日里便盼着谷莠子来报信,可总也等不到。
给哥哥看的日子就在下个月,该预备的还是得预备起来,否则到时候匆匆忙忙的怕是来不及。
她坐在书案边,翻开黄历来瞧了瞧。
“姑娘看什么呢?大少爷的日子不是选好了吗?”蒹葭也知道她心焦,便没话找话的问她。
“明日是个双日子,我去找郭媒婆吧。”云娇合上了黄历:“若是郭媒婆不肯,我便去找孙太常家的。”
“成啊,奴婢也要去。”蒹葭笑着道。
“哪回少了你了。”云娇好笑的瞥了她一眼。
她知道蒹葭是在担心她,她对蒹葭也从不隐瞒,她跟前靠心之人,也就这么一个了。
“姑娘,谷莠子来了。”黄菊在外头敲了敲门。
“来了。”云娇忙起身往外走。
蒹葭连忙跟了上去:“姑娘,你慢着些,谷莠子又不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