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玲姐匆忙地看了眼手表,“我一会儿还赶飞机,就跟你直说了吧。”
“您说。”
“舒姗娜的合约还没到期,想离开经纪公司,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她付不起违约金,自然会找别的人帮她赎身。”
叶昔好像摸到了一点儿线索。
“粤江慈善之夜我去了。我看你老公挺宠你,但男人嘛,在狐狸精面前都是愚蠢的,你最好留个心眼,多管着他一点,免得将来后悔。”
原来玲姐不是来找茬,而是来提点她。
叶昔生出点欣慰。看来这小一年,她的收获比她想象中还多。
叶昔本想解释,告诉玲姐元昱不会,但最后还是化作一句真心实意的“谢谢”。
玲姐看她上道,面色缓和,又以过来人的身份,跟她交代了好几句。虽然态度有些骄傲,但出发点也算是为了她好。
临出门,玲姐返过身道:“我听小顾说了,那个小壶是你送给我的?”
叶昔愣了下,反应过来玲姐说的小顾是顾远征,小壶则是她从山上带下来的、释轻师傅以前的作品。
也就是说,顾远征给玲姐送去小礼物的时候,并没有因为怕玲姐生气而抹去她的痕迹。
这事儿没什么好躲的,叶昔便承认了。
玲姐顿了顿,“谢”字说不出口,只好变了个角度道:“如果你哪天被抛弃
,没钱了,就带着王问樵的作品来找我,我都给你收了,绝对高价。嗯,要不先加个微信。”
叶昔哭笑不得,依言掏出手机,被迫加上了这位百年大银行创始人的孙女、国内外数一数二慈善基金发起人的,千金难求的私人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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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玲姐,陈伯拉着叶昔回到包间。
“陈伯,怎么啦?”
陈伯小小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叶昔伸手比了比椅子:“坐?”
本是营业时间,以陈伯几十年的敬业态度,是不会跟客人坐在一张桌的。
但今天陈伯一反常态,稍微打扫了玲姐坐过的位置便坐下了。
他还是习惯性地给叶昔倒上一杯茶。
“什么事呀,陈伯?”叶昔很好奇。
“元少的事情,你见到未?”
怎么又是元昱?
叶昔郁闷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没什么的。”
她本意是想说,就算元昱跟舒姗娜真的约会了,那也是元昱的选择。
但只稍微这么一想,难过的感觉就泛上心头。
陈伯一拍大腿:“你识得想就最好!”
好。更难过了。
陈伯顾着自己想说的话,没留意到叶昔的表情:“那天,元少和一个靓妹仔到我们酒店,叫我侍酒。”
“哦。”
陈伯凑近一些,笑眯眯地道:“我本来在另一间客房,但元少特意要求我陪,我们店长只好亲自去顶替我了。”
叶昔又“哦”了声。
陈伯恍然想起跑题了,连忙道:“哎,看我这老糊涂的,扯远了
。我想说的是,他们俩没吃饭,自然也没喝酒,一盏茶都没喝完,元少就走啦。”
不待叶昔提问,陈伯自己讲得开心:“你放心啦,他们俩讲的话我虽然听不明,但态度我看得出。元少对那个女人,没意思噶。”
叶昔恍然大悟。
原来陈伯神神秘秘拉她到屋里相谈,就是为了告诉她元昱跟舒姗娜没什么。
她忽然觉得好笑。
身边有这么多人监督着元昱,他想动歪心思都难。
但转念一想,叶昔又有点儿难过。
居然有这么多的朋友关心她和元昱。
林靓、岑宁、玲姐,甚至陈伯。
也许还有远在山上的释轻师傅和她似懂非懂的外公。
等到了他们俩分开的那天,他们一定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