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问:“房子给了戴学海?”
李淑怡很满意她的反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这个想法,看他表现吧。”
言下之意,这些投靠来的人,还需要证明自己。
叶昔明白了,于是她等。
叶昔等了快三个月,才第一次联系钱永年。
钱永年投靠元昐的事情极为蹊跷,她认为一定有问题。
但相信钱永年的人还有岑宁,这姑娘可不像叶昔这么有耐心。
好在情感纠缠似乎不为元昐所顾忌,于是在某一个合适的时机,叶昔终于借着岑宁的东风,同钱永年见上面。
club深处,彩色射灯乱迷人眼,钱永年还是那幅游戏人间的样子,坐在卡座中央,一左一右揽住两个水蛇般的腰。
岑宁当场气哭了。
扭头就走。
叶昔倒是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个姑娘的肩膀将她换下,贴着钱永年坐。
“我可不敢。”钱永年看着叶昔,连人都坐得挺直些。
叶昔看了眼另一个姑娘。
那姑娘识趣离开,走之前给钱永年留了电话。
“说吧,”叶昔柔若无骨地向他挨过去,“不然我就扑倒你。”
钱永年退了退,顺手将那电话丢进垃圾桶里:“太太,未来我还是希望有子孙的。”
叶昔重新坐好。她也不习惯这种轻浮模样,只是形势所
迫。
钱永年说出真相。
他是故意到元昐身边去的。
这在叶昔的意料之中,但让人意外的是——
“元董的决议书,被人提前打开过。”钱永年的声音很低,与club里劲爆的低音炮几乎融为一体。
叶昔诧异:“你是说,本来赢的,会是阿昱?”
钱永年摇头:“非也。元董很早就跟昱总透露过会选元昐,但是希望他管理家族。昱总心中有数。”
他笑了笑:“其实昱总不喜欢上班。都是...为了讨太太欢心。”
叶昔一怔,很快稳住心神,将话题拉回:“那决议书被打开,又怎么了呢?”
“如果不是我们开的,那是谁?”
答案毋庸置疑,“元昐。”
钱永年点头道:“太太是否想过,在什么情况下,元昐才敢提前打开决议书?”
叶昔恍然,逐渐惊骇。
钱永年赞许地望着她:“若元董尚在,元昐绝不敢私自打开决议书,元董也绝不会允许有人在这件事上践踏他的权威。”
他平静地道:“元董的死亡是一场精心的安排。无论是蒋家集体出走,还是谢旸和元昊的缺席和失联,甚至连元昐那一场莫名的病都是极大的破绽。但问题是...”
“问题是那一纸遗嘱威力无穷,让元昐的势力过大,我们暂时无法撼动她。”叶昔接上他越来越低的声音。
钱永年一点头,从桌上取过两杯红酒,分一杯给叶昔:“太太说得好——‘暂时’。”
/
到
了医院,岑宁已经签了字,关系人一栏,写的未婚妻。
“我会嫁给他,”岑宁对着医生信誓旦旦,“不管发生什么,不管用什么,你们救活,只要救活。”
签完那一叠厚厚的药单、器材和风险说明,岑宁的手抖得厉害。
“我会嫁给他,”抢救室外岑宁喃喃地向叶昔重复,颤抖延伸到全身,“哪怕身体残缺、意识不清,我也会嫁给他,我会...”
叶昔搂住岑宁,将将难过,身后响起一把低柔的男声:
“岑宁,你就不会说点吉利的?”
脸上不高兴,语气不耐烦,正是匆匆赶来的元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