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高速路没多久,简阳就睡着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她听到秦州低低发问,“妍姐的事情办完,你不打算,和简阳谈谈未来吗?”
“我在努力的回想先前的事,但能想到的寥寥无几。”封晋初声音更低,“不想草草做事,那样别人会以为我移情别恋抛下未婚妻,去抢兄弟的女朋友。那局面对谁都不好,对我们四人都不够负
责任!”
“要不劝简阳来我们工坊吧,我们可以尝试和她配合,去修复你的情感记忆。”
“变异的脑细胞,不通过开颅做出调整是高难的医学课题。之前史密斯的开颅神经植入细胞手术,在医学界都是创举了。我们再反其道而行之,何其困难!”
秦州半玩笑半认真给建议,“为美国的医学研究做过贡献了,不如再为祖国医学前沿做次小白鼠?”
“那将把简阳置于何地?”封晋初沉沉叹气,“她承受得够多了,还要把她的心声、隐私拿到看不见的手术台上去解刨、病理分析,何其残忍!”
最近,封晋初曾在无数失眠的深夜,陪程红妍漫长的黑夜去回忆过往,回忆简东方。他甚至都要寄希望于,他亲手打造,即将面世的“东方爸爸”了。从简阳去巴尔的摩到现在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认真思考分析过,那些重爱上简阳后令他每思及就痛彻心腑的小事,不知简阳是怎样咬碎牙咽进肚子里的。
秦州不再说话,车里静了好久。
静到简阳几乎要再陷入梦境时,又听封晋初说,“我不想禁锢她,她从雾峰山回来,似乎一夜之间变了,眼神变得淡然清爽。若爱太苦,我想把亲情里的甜全捧给她,毕竟亲情是比爱情更牢靠的社会关系。”
秦州皱皱眉,想起首歌《有一种爱叫作放手》。
“那她会有很多好的选择,比如,你……”
“打住
,我才想放手,你别来引诱!”秦州清了清嗓子,“我放开手,就为让她没有负担的去追求,她想要的!”
“春节长假,我想回趟巴尔的摩,去情景再现试试,看我在那间屋子里曾想些什么?”
“友情提示,你千万别和秦旸回去的时间重叠,那样你很容易再被她绕进去。”秦州再清嗓子,“简阳也许没告诉你,她从雾峰山回来,秦旸差点要了她的命!”
“怎么的?”
秦州摇头,“医生的常规操作,她往简阳药里加料,被我抓个正着。院办都查出来了,妍姐住院她刚好被停职,否则你以为她哪来那么多时间。她废九牛二虎之力回国,干麻没几天就辞职,医院碍于家父面子不好辞退,她只能主动辞。”
封晋初紧攥起手,“我太失职了!”
秦州从后视镜里看简阳,假睡的人叫不醒也吵不醒,简阳静如空气般睡着。
秦州斟酌道,“晋初,其实我是怕了!大剧院着火后,再面对简阳我就战战兢兢,怕失去她、怕你知道、怕我护不住她。我甚至怀疑,那次简阳被困在更衣室,是秦旸做过手脚。其实,你和秦旸去我家道歉前,我和我爸交流过,否则你哪能轻易获得谅解。”
封晋初郑重拍拍秦州肩膀,“谢谢。”
“你该谢的人是简阳。”秦州看看后视镜里睡美人般的女孩温淡地笑,“简阳的性格就像她那身肌肉,看着柔软实则无比坚韧
;她的心像被她严防死守的城池,不管别人怎么进攻,她都岿然不动固若金汤。安少、我、秦旸,一个个的败北,她只为你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