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刀疤脸进来时,那盏豆腐汤已经快要见底了。面上浮现一丝杀意,他按着腰间的佩刀疾步过去。
哐!
汤碗被踹飞出去,在地上四分五裂,底部雪白的豆腐块滚了尘土。
接手的那女人吓得瘫软,但还是死死咬着下唇什么也没说。
刀刃出鞘,寒芒森冷。刀疤脸逼近两步,目光阴狠,“后天制香的人还没选好,既然这么正好,那就提前……”
“你做什么!”
少女怒声打断他,整个死寂只能听见急促呼吸声的牢房,只有她不怕死似地敢扯着嗓子叫板。
死了,就再也没有见面机会。
见侍卫凝眉,泪眼盈盈地咬了咬唇,“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身躯软倒,无力滑落。他张口欲喊,下一刻却有冰冷锋利之物抵住脆弱喉管,毫不留情一抹。
人的底线是一再放宽的。
侍卫叹道,“这位大人脾气不好,你少去招惹他。”
她没有回答。
对方接了过去,眼神复杂地盯在她身上,一副明知对方对自己情根深种,却不能做出回应的无奈和优越感。
“你、你你!”
“那汤是我这里给过去的!人都关着了,喝口汤怎么就不行了?”
“没事……”
燕从灵笑问,“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侍卫推门而进,为她收拾地上的那片狼藉。
第三日很快到来。
没有选择依次开门过去,而是拆下那串钥匙,按着上面的顺序数字发放。
地牢里的女人并不多,燕从灵粗浅算过,大致有十几个左右。
“我想和这些姐妹也告个别。”她又倒了几盏。
重点在于,要怎么把这些被困女人,完好无损带走。
从那具尚带温热的尸体翻出钥匙,燕从灵头也不回道,“多谢。”
很可惜,这人不是她。
“我请求二大人从外面捎带的。”年轻的侍卫兴冲冲,“听说都是你们帝京那边的菜色,快尝尝吧。”
她们大多手无缚鸡之力,但防身之物,有总比没有好。
齐嫂子拍哄着怀里的婴孩,眉宇隐着几丝不安。
从贴身衣物夹层里翻出的乾坤袋,被重新系回腰间。燕从灵另外翻出些长剑,连同那串染血的钥匙,递给隔壁的黎桑。
这份戒心,远比他那个弟弟要强。
尽管这两日以来,这行人吃喝上面没有亏待她,但几乎都是寻常饭菜,这种一看就是专门从酒楼里打包过来的,还是头回见。
如果没有玉佩和这盏酒之前,侍卫不可能同意她的请求。但收了两样东西后,面前的就是身份高贵,临死还痴情惦记着他的红颜薄命郡主。
燕从灵已是倒了一盏子酒,递给他道,“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帝京那些官宦人家确实有这样的,打听一下就知。
吓的侍卫一跳,“你哭什么啊?”
侍卫回来时,本来还存着想和她互述一番情意的心思。结果,嘴还没张开,眩晕感先袭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