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地努力瞪大眼,招架不住逐渐模糊的视野。
一九二.二二七.一五五.一五三
这样的人数,按理来说转移速度不慢,但问题在于这些女人基本缺胳膊少腿,又失血少食这么久时间,身子虚弱。
地牢里的气氛一下紧张,不少年轻姑娘躲在墙角暗自垂泪。
不需要多说什么,只安静低垂睫羽,微微发颤。
这几日她时不时和侍卫搭话,偶尔会透露出一两句,比如那个老头要将她完整炼制成香。至于什么时候,却没有说……
刀疤脸照旧每日都会过来检查几回。只不过,面上的戒备之色,明显比之前松了不少。
小姑娘干脆利落应下。
带有解药的酒水,被一一分发下去了。
只胡乱用袖子抹抹脸,尝了一筷子后,忽然停下,解下腰间那枚碧色玉佩,郑重塞到侍卫手里。
“去把她们都放出来,还有这剑,人手发一把。”
鲜血飞溅。
求生的念想占据上风,这些女人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力,手脚麻利地从锁链和牢笼中挣脱出来,跟在燕从灵身后。
刀疤脸注意力被移了过来,“你给的?你给她们汤做什么?”
收回刀刃,他眼中狐疑仍未全部褪去。直到找那名守门侍卫问话,知道她还要了一盏羊乳羹给妇人喂孩子,面色才逐渐缓和。
刨根问底的。
持着筷子,低头看着那些熟悉菜品,少女手还没动,眼泪倒是先下来了。
地牢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看守侍卫,但她早就摸清楚规律和时间,挑了最为薄弱的饭点。
“你没事吧?”
“喝剩的,给她们不是正好吗?”少女一副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简单问题的不耐,说完又忍不住犯嘀咕,“府里吃不完的东西不都是赏给下人……”
兴许是吓怕了,之后的两天她都算老实,最多也只给就近牢房里的送两口。
她自己要从这里离开,轻而易举。
冷风夹杂着散不去的腥气从尽头涌来,刚刚换班的侍卫一路小跑过来,手中提着个精致的食盒,还有一小坛子果酒。
“下次不许了!”厉声警告这么一句,刀疤脸转身离去。
她听不懂,是张无辜白纸,“我没有去招惹他……”
思绪模糊在少女的眸中清泪,侍卫想说两句安慰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反正,晚间她便会成为一盒美人香。
到时候,谁能知道这件事?
侍卫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受惊兔子般在墙角缩成一团的少女,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的人心底发软。
先前刀疤脸发作时,他是知道的。所以自然也清楚,这枚玉佩是她郡主身份的象征。清平两字就纂刻其上,被身后灯火缀着一层莹莹光亮。
这里只留一个,但外面还有一批守着。
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十七八岁娇养长大的贵女,天真烂漫,善心大发。
黎桑率先背起齐家嫂子。
其余人虽无她那份力气,但相互搀扶还是做的到。
“我只有一个要求。”解开先前为了掩人耳目自封的经脉,燕从灵握紧手中剑道,“除了求救,不要轻易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