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前太子宁君瞻这一‘失败’案例,他们忽略了一点,能被摄政王力排众议也要破例选出的,他本人又没有私心的话。
只能说明是个大魔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大昭太平多年,就如被温水煮着的青蛙。没有外敌,却隐着许多内患。在安逸舒适中一点点麻痹溃烂,让人觉不出危机。
而如今,宁封离就是那把一点点将烂处剜掉锋利的刀。
开刃见血,锐不可挡。
有些人生来就是权利怪物,更可怕的是,还是个卷王。
新帝年轻,精力旺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女儿身上位不易的原因,更是格外努力,每天都打鸡血似的亢奋。
“你听听,陛下这说的是人话吗?”
屋外的大黄狗不知何时悄悄跑进来躲雨,见少女靠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安静地摇着尾巴将脑袋搭到她膝上。燕从灵顺手摸了两把。
可即便这样,岳凌恒那颗老妈子心还是放不下,选择跟过去盯到能完全独立松手。
醒来头痛欲裂,迷惘空荡,良久回不过神。那些断断续续仿佛记忆一样的碎片十分真实,就像是她曾经真的经历过这么一遭。
风华正茂而故,难免念念不忘。
少年面上有些不甘。
当日之事过后,宁明澈像是受了刺激认真起来,一心投到卦算里去。至于妖族,在失去楼弃雪前,内部已如他所料磨的差不多了,正好给小来一个安全接任妖王的条件。
自己也是一时太过心急,应该再等蹉跎几年,旧人总归会淡去痕迹。
照理来说重生者占尽先机,他完全可以杀她复仇。
拖下朝就和夫子拖学堂一样。
那少年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地低着头。
燕从灵已经不畏惧火了,煮的汤也总算能入口,此刻正窝在美人榻上笑,“阿姐,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妖族生长期漫长,半妖也不例外。
燕婉止轻叹一口气,摸着对方额前细软的碎发,“百里小姐已经回了边关,接任镇北侯的位置。另外你要引荐给云仙师的那位小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带过去?”
想起他断尾前的那句话,还有师父说的这次对了。
再不济只要远离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结果他还是自寻上门,燕从灵清楚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眼底是有怨恨的。可即便这样,那只狐妖还是义无反顾地作了灵草的器皿,再次丢掉性命。
跪着也要走完。
春雨霏霏,沾湿窗台。
话音刚落,窗外雨势骤急,一道颀长身影透过纱窗伴随暴雨叩她轩窗。
短硬的毛发像是一把小刷,略微扎手。
帕子不帕子的他哪里会在意?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想要借近她。
“多谢燕姑娘,打扰姑娘了。”不好再多做纠缠,他攥着衣袖内侧一角,只能先离去,心里却是暗暗思忖。传闻燕从灵那位亡夫是一等一的绝色。
她自然而然地想起软乎乎的小狐狸……
“上朝不积极,思想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