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年纪轻,藏不住心思,还没说话就先红了脸,“我、我掉的帕子好像被燕姑娘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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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枚玉牌吗?”
她笑时对方就在看她,少女真正定格在十几岁最美好的模样。温柔秀丽一张脸,融了窗外春光,只是眉眼间的那几分阴翳怎么也化不去。
燕婉止官服还没换下,一下朝就先往她这里来,咕噜噜灌了一大碗热汤,抹着额间出的热汗。
闭了闭眼,她往后一靠。
燕婉止看的清楚,正想说些什么,门外忽地传来一道声音,如琴弦拨动。
这些时日她总在做梦,但梦见不再是尸山血海,而是楼弃雪。她看见梦里的自己态度冷淡,每每都伤他到黯然神伤,最后更是亲自将剑送入他胸膛,碾碎妖丹……
接下来,她得想想自己的事了。
“请问……燕姑娘在吗?”
院中只剩下两人。
心底隐隐有了模糊的答案……难怪他在陵城初见到自己时会是那样的眼神,也难怪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强调信任……
那个先前痴傻的小女孩,天赋卓绝。
但对方温和的嗓音里,明晃晃的拒绝之意。
她说的是何落雨。
少女反应平淡,指了指窗外那颗桂树,“埋那底下了。”
细凝着她的神色,燕婉止试探开口,“那只狐狸……”
燕从灵问,“小公子寻我何事?”
推窗瞧去,院中站着一位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认出这是红袖楼游街那日看到的女装小倌,眼下换了一身男儿打扮,看起来专门收拾过了。
但少女摇头了,“你的帕子不在我这里,那天被黎家面摊子的阿桑姑娘拿走,暂放在对面那家衣铺,可以去那里问。”
熬的原本自认为积极上进的几位大臣,一想到上朝就腿软,每天醒来就像死了亲娘,愁眉苦脸的。
燕婉止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赶忙起身,“陛下那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收回思绪,燕从灵安慰自己,“以后就得开始新的了……”大仇得报,九泉之下的亲族得以合目。压在身上十多年的担子终于卸下,空荡荡的迷茫又不真实。
“埋了。”
云绥背后悄悄和自己咬过耳朵,说玄越子算的,她二师兄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这位是新帝宠儿。相识于微末的情分,所以尽管抓妖师品级不高,也拦不住她成为一块香饽饽。
这哪里是来讨帕子的?
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记得师父清醒前的最后一句,就是告诉她还留了一手,只是当时没能想到师父的师父竟能想的如此长远,连他们这些徒孙辈都顾上了。
楼弃雪照样还是恋爱脑,只忙着扭曲乱吃飞醋,“刚刚那男的,我才死没多久,你就想找新的了!”
“燕从灵!我是被你硬生生气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