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沈翰搭话,一旁的周宁上来笑骂道:“人都出来了,阿昭还说这个作甚,虚情假意的,让人听了反倒觉得做作。”
周宁乃重华长公主的独子,与沈翰同龄,又是同窗,故而交情笃厚。
李景昭闻言笑着回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周家表哥总是向着沈表哥的,我若再说,也是讨不到好处。”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胯下的良驹,道:“此是父皇新赐的宝马,今日我定要跑赢两位表哥。”
话音刚落,李景昭手中金鞭一挥,便是风驰电掣的策马奔了出去。
三人一路策马到了狩林,少年心气高,待进了林子,他便左突右撞弯弓搭箭,玩耍个热闹。
而沈翰和周宁则要沉稳得多,二人跨马走在后面,周宁凑近了,对着沈翰道:“今日我与景昭出宫的时候,碰见了太子。”
沈翰道:“倒是好阵子没见太子了。”
周宁道:“前几日,圣人在勤政殿里斥责了太子,你可知晓吗?”
沈翰闻言抬眸看向周宁,问道:“所为何事?”
“还是为了东宫无子的事。”说着,周宁叹了口气道:“湘儿入东宫这么些年了,一直无所出,哎!”
沈翰瞥了眼周宁的脸色,回道:“子嗣之事,全看天意,岂是能强求的嘛。”
“话虽如此,可太子乃储君,子嗣之事自然重要,眼下圣人强迫太子纳美充实东宫呢。”说着,他情绪微微激动起来:“允堂,我真的后悔当初没有拦着湘儿入宫。”
沈翰字允堂。
沈翰朝周宁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儿示意他慎言,待周宁不再言语后,沈翰目空前方,喃喃的劝了句:“世上没有回头路,选择了,就别后悔。”
周宁听了沈翰的话,他渐渐平复下心绪,良久,他感慨道:“当初你我同在宫中做太子伴读,咱们三个一同长大,说是过命的交情也不为过,眼下随着太后垂垂老矣,太子地位也跟着是岌岌可危,允堂,这个时候,咱们该帮帮太子才是。”
太子乃吕太后的侄女吕皇后所出,吕太后专权多年,圣人与太后母子二人一直不睦,太子夹在两派中间,处境自然尴尬。
沈翰闻言转头看向周宁,回道:“此话,尚且言之过早。”
周宁见沈翰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随之拔高:“圣人一向偏爱七殿下,听宫人说,圣人曾在后宫里酒后吐露,要改立七殿下为储君,若是如此,太子哪里还有活路.”
不待周宁说完,沈翰抢白道:“宫中妇人之言,如何能当真。”
“允堂!”周宁重重的唤了一声,无奈道:“你还要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被废。”
沈翰看向周宁,反问道:“那你又想如何?为了打消圣人的念头,难道,你要对阿昭下手吗?他还不过是个天真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