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围着那小鹿说着话,只听不远处传来凌厉的鹿鸣之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头顶着白色花纹的母鹿正立在不远处朝着这被缚的小鹿张望,而那小鹿见了母鹿,亦是“呦呦”的叫唤着,挣扎得也愈加奋力起来。
景昭见状,他猛的一拍脑门,遂对着沈翰恍然道:“表哥,这小鹿定是那母鹿的幼崽,我说呢,方才见到那母鹿的时候,它好像故意想要被我发现似的,哼!方才千方百计的引着咱们入那陷阱,恐怕也是为了救它的幼崽罢。”
不待沈翰答话,立在一旁不知情的周宁惊讶道:“怎么回事?方才你们中了陷阱了?”
景昭笑着道:“可不是嘛,若不是沈家表哥机敏,这个时候,我哪里还能好生的立在这里,恐怕早已化成一团血肉去见我李室列祖列宗了。”
景昭到底年幼,不过一会功夫便将方才的惊险抛诸脑后,周宁闻言却是惊得变了声。
“竟是这般凶险!”说着,他沉着脸指责景昭道:“阿昭,你太不知轻重了,若是你有一点闪失,你让我们如何与皇舅父交代,我与允堂,恐怕便是万死,亦难辞其咎。”
被周宁这样板着脸一通埋怨,景昭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下去,他瞥了一旁的沈翰一眼,然后耷拉着脑袋喃喃道:“确实是我冒失了。”
周宁却是不依不饶的继续道:“你岂止是冒失,简直就是.哎!你可是皇舅父的眼珠子,今日我带着你出来玩耍,你若是真的出了意外,我周家满门,岂不是皆要因此受连累”
周宁越说越气,遂恼得一甩衣袖:“哼!今后,我再不会与你出来狩猎了。”
景昭听了这话,忙道歉道:“表哥,是我错了。”
他一面道歉一面来牵周宁的衣袖,见周宁依旧不肯原谅他,景昭喃喃的辩解道:“表哥说得也太严重了,父皇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便是我真的有个不好,那也是我自己的过错,他是不会因此怨上表哥的,更不会因此牵连周家。”
周宁闻言愤愤道:“你还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啊,你乃皇子,自然是没有个顾忌的,我们却比不得,今后我可不敢再带你出来了。”
他特意将“天真”二字咬的贼清,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瞥了一旁的沈翰一眼。
景昭见周宁真的动了气,他急得带上了哭腔,忿忿道:“不过是出了一点岔子,表哥就要与我绝交,你这样,也太不仗义了。”
周宁还要辩解,沈翰过来劝慰景昭道:“你周家表哥不过是一时气愤,这才口不择言。”说着,又对着周宁道:“罢了,少年气盛,一时有个不稳也是常情,咱们年少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嘛,左右也没出什么岔子,你莫要这般不依不饶的了。”
周宁听了沈翰的话,他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转而对着景昭冷哼一声:“今后你再这样,我们可真不带你出来了。”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景昭见周宁终于缓和下来,他的脸上立即又挂上了灿烂的笑容,转眸见那白头母鹿依旧在不远处盯着那小鹿鸣叫个不停,景昭利落的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周宁见状,不紧不慢道:“虽然你险些因它们而遇险,但现下了结了这小畜生,待会驮着回去难免要淋到马背上血水,我看还是待回到营地再宰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