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见林若卿这般模样,她索性也不再追问,只摆着手道:“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说着,叹着气道:“你还不知罢,三弟昨日又留宿在澜雅居了,看样子,他到底是接纳了那妇人。”
林若卿到底不是侯府的正经主子,消息哪有这般灵通,她听了柳如月的话,惊诧道:“可是真的吗?”
见柳如月点了头,她立马垂下了眼眸,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不是说表哥他一直住在书房里,不搭理那民女嘛,怎的又成了这样?”
说着,复又抬头看向柳如月,试探着问道:“他们到底是在一起了?”
柳如月点头道:“这回十有八九是已经圆房了。”
林若卿一听这话,眼泪便止不住的霹雳吧啦的落了下来。
“我也知你听了会难过,但为了你的长久打算,我不能瞒着你。”柳如月为林若卿递上帕子,安慰她道。
林若卿拭着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哽咽着道:“我没娘家庇护,还带着个孩子,赵家又隔三差五的来逼迫我,我能有什么打算呢。”
当初,林若卿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
眼看着闺友落魄至此,柳如月忍不住心酸。
如林若卿这般处境,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侯府里老夫人还念着她,沈翰也对她存着怜悯之心,也只有这里,才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老夫人前阵子不是提过要让三弟娶你做平妻,这几日,后来可有与你提过。”柳如月问道。
林若卿摇了摇头,哽咽着道:“许是表哥与姨母说了什么罢,姨母没再与我提及这茬。”
柳如月叹了口气:“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这三弟,也是被那妇人给彻底迷惑住了。”
一听这话,林若卿愈加伤感,她抹着泪,苦笑着道:“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说着,她抓住了柳如月的手,哽咽着哀求道:“阿月,你帮帮我,我求你帮帮我罢。”
柳如月握着她的手,为难道:“此事,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也知晓三弟的脾气,连婆母都拿他没辙,我做做嫂子的也插不上手啊。”
“表哥是个重情义的人,我不信他能不管我与孩儿,阿月,我只求你去探问下他的口风,只要他还对我存着情分,哪怕我不做平妻,只做他妾室,我也心甘情愿。”
——
澜雅居内,今日可是热闹得很。
自打送了沈翰和青青出了门,孙阿婆便没歇着,她一头钻进小厨房里,招呼着仆妇们炖补汤。
“昨个主君和主母累了一整夜,小两口虽是年轻气盛,但也禁不住这样折腾了,且快给娘子熬些燕窝,多放点大红枣,晚上再炖一只鸡,那鸡汤可是受孕的好东西,还有姑爷那份,多多的放鹿茸。”
做饭的陈嫂子用胳膊肘拐了拐阿婆,问道:“孙大姐,公子这回就宿在主院了罢。”
“那是自然。”阿婆半昂着头,一脸得意,念叨着道:“你们没见前日主君将老夫人赏的姬女都赶出去了嘛,他这就是在向夫人表衷心呢,往后哇,这院子里也不能再添别的人了,咱们就一心一计的伺候好公子和夫人就是。”
仆妇们闻言连声答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倒不是阿婆肤浅,而是这高门大户里的势利眼的多了去了,见了自家小娘子不受宠,总有人要动歪心思。
青青从老夫人处归来,便见堂屋的桌案上放着一大碗汤水:“不是还未到午饭时侯嘛,这是作甚?”
“小娘子眼下可要多补补才是了,这燕窝滋阴,最适合女子用。”阿婆说着,将碗端给青青,念叨着道;“小娘子快趁热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