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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里耶患的病会极大的限制人的身体机能,除了正常的呼吸说话,行动都很不方便。维里耶除了勉强自己去应酬,平常的时间基本都待在自己的办事处,为了照顾她的身体,西格尔特地在她的办事处里种了一片花园。
维里耶领着西格尔来到他为自己种下的花园,那里有着大片的白诘花,那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花,维里耶轻轻蹲下,拨弄着一朵即将死去的花。
“维,留给你的时间还剩多少?”这是西格尔第一次主动向维里耶搭话。维里耶什么也没说,解开衣服,向他展示了一下已经蔓延到胸口的白色经纹,结果清晰明了。
“西格尔,谢谢你为我种的这些花, 我很喜欢。你和爱兹拉在我短暂的生命中给予了我太多的美好,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死。”
“爱兹拉太敏感太脆弱了,这样的话题我无法在她面前提起,能听我这么倾诉的人只有你,你从未阻止过我提起这些字眼。”这不是一句埋怨,维里耶虽然在别人眼中总是温柔乐观的,但实际上她也有着很悲观的一面,而且这一面她只向他一个人展示过。
“当我小时候第一次知道自己患上了这种不治之症我是十分害怕的,我嫉妒那些健康的孩子,每天盯着在身上攀爬的白纹担心哪一天突然就会无声无息的死掉。后来我接触到了感染者,感染者因为体内的HS病毒,随时可能异变成异兽,他们同样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我比他们还幸运点,至少我死时不会给别人带来负担。知道世界上还有无数和我一样不幸的人后,我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我开始思考我能做到什么。”
“于是我开始拼命努力,试图去改变很多东西,有限的生命,让我更清楚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的价值,说真的,我应该很满足,可我还是想在离开之前,实现自己的那个愿望。我不应该将自己的愿望强加给你们的,我真的很自私。”
“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依赖我们,你的愿望就是我和爱兹拉的愿望。”西格尔进一步上前,却在光暗分界处停下了脚,光另一边的维里耶他始终无法触及,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维里耶却主动站了起来,向着他的方向靠近:“当我真正走近感染者时,我才发现原来生命不分大小,生命的价值不因一个人是否不幸而发生改变。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告诉你,西格尔,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不同 ,我爱你,你也同样可以爱我。”
“抱歉,我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唐突了,只是我觉得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把这句话说出来,要不然我会……”西格尔突然上前抱住她,他的脚成功踏进了维里耶的阳光下。
“我也是。”
西格尔不敢抱得太紧,他多怕维里耶会突然变成大量花瓣,就这样转瞬即逝。两人就这样以相拥的姿势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了解彼此的心意。
在这段陪伴的尽头,维里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在我死后,将我葬在白诘花下吧,好吗?”
“……嗯,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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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个月后,疾病夺走了维里耶的生命,斗争领袖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死亡立刻在城市引起了轩然大波,西格尔感染者的身份被揪了出来,只是因为对感染者没来由的怀疑,人们将维里耶的死跟他扯上了关系,并很快将其逮捕。
之后西格尔强行越狱并带走了维里耶的遗体,他们踏入了荒野,再也没有回来。
爱兹拉在西格尔的审判会上为西格尔辩护,顶撞了好几名议员,最终被罢职,教会被移交给了新的代理人,而她最后也郁郁而终。
只可惜维里耶死之前第10区的感染者社区都没有建成,新法案的草稿被当成了废纸处理,而大企业们很快瓜分了第10区的地块,他们和教会串通,在第10区上搞违禁生产,受不了的殉道者们纷纷离开。
后来企业的恶行被揭露,着名的“阿尔克洛夫工厂事件”超过60家大企业被查封并由中央没收全部资产,由于涉案者人数众多无法安置,城市最终将第10区彻底打造成了一个移动监狱,从此以后所有城市的犯人都被押送到那里,感染者社区的计划再无人提及。
这一切听上去就像个童话故事,只是并非所有的童话都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公主不一定能和骑士永远在一起,坏人也不一定会被全部消灭,很多故事其实恰当地戛然而止,会更令人满意。
这就是维里耶.沙利叶的童话,一个不应该有结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