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书桌前坐下,示意官兴如给她们赐座,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汪元萧和严晏阳身上。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靖安帝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和好奇。
汪元萧和严晏阳对视一眼,汪元萧率先开口,“回陛下,我们刚才正在讨论木侍郎,以及她呈上的那张纸。”
靖安帝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木锦之?她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严晏阳接着说道,“陛下所言极是。木侍郎不仅才华横溢,而且行事果断,颇有胆识。她研究出的那张纸,手感极佳,质量上乘,比之臣现在手上用着的好上不止一星半点,臣属实是有些敬佩。”
靖安帝微微点头,看向曹元弋。
“曹爱卿,你对木锦之有何看法?”
曹元弋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回陛下,木锦之确实是个难得的下属。她勤勉尽责,聪明机智,对朝廷忠心耿耿。所研制的工具各个都是实用性极强,又花费不高,如此天赋,臣相信,她未来定能为朝廷做出更大的贡献。”
靖安帝又看向公乘垚,“公乘爱卿呢?你有何见解?”
公乘垚微微躬身,语气平和,“陛下,微臣虽与木侍郎接触不多,但听闻她在工部表现出色,颇受同僚敬重。就单单只是造纸术,就能看出此人可堪大用。恭喜陛下,喜得良才。”
严晏阳、汪元萧和曹元弋同时起身,一脸喜色,“恭喜陛下,喜得良才。”
“快坐下,这里也没有外人,哪来的那么多规矩。”
靖安帝摆摆手,四人同时落座。
“朕刚才在未央宫偏殿召见了木锦之,她与朕说了很多,甚至有些地方是朕与你们都未曾想到的。”
靖安帝伸出右手,掌心处躺着一颗黑棋。
“朕同她下了一局棋,她与朕讲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幼时浅浅学过一二,我当时并未相信。直到她开局把这枚棋子下在天元,我才恍然发现,她并非是如同你们一般出身世家大族,她看待一些事情的眼光才会与我们有所不同。”
汪元萧喃喃道,“开局下在天元……”
严晏阳与公乘垚二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靖安帝手中的棋子,眼神晦暗,长久不语。
曹元弋倒是神色如常,只淡淡扫了一眼靖安帝手中的棋子,心中轻嗤一声,抿了口茶并未多言。
若是木锦之不太会下,她信。
可是开局直接下天元,木锦之要是真半点不会,她可不信。
真真是喜欢躲事,竟然在陛下面前都是如此。
还有陛下这态度,应当也是瞧出来了,却未曾怪罪,看来她这左侍郎刚才有些话,是说到陛下心里去了。
得了如此偏爱,若是日后天赋用尽的太早,怕是难得善终。
“她与朕提起来海水制盐,下了军令状,说若是两个月内未能让朕吃上加了海盐所烹饪的菜品,自愿辞官,永不入朝。”
“陛下,这木侍郎……”
靖安帝抬手,制止了曹元弋未出口的话语。
“朕本想与她交心,却从未想过断了她的后路,曹卿不必如此紧张。她有才,朕惜才,未曾允下此言。”
面前四人刚松了口气,就听靖安帝慢条斯理的接着道,“朕封她为正四品巡盐使,五日后带三十御林军前往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