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珍娘见状也起身回屋,袁予文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髻,跟着进去黏黏糊糊,又是心肝儿又是娘子又是奶奶的哄得肖珍娘粉白面上才露了点笑意。
假装嗔怒,青葱玉指往袁予文胸口一指,“我在娘家这些时日,你就不曾来探过我,是不是被吉祥哄着顽去了。”
袁予文指天发誓,就在府内乖乖温书。
肖珍娘被他甜言蜜语说得头昏脑涨,只得与他温存片刻,若不是白日里不得宣淫,只怕二人早拆了昝钗发髻,滚作一团。
许久,被哄得面如绯色的肖珍娘才赶紧坐起来往铜镜跟前抿了抿乱了的发,顺带把袁予文摇摇欲坠的发髻也整了整,重新簮上碧玉君子簮。
袁予文满口思念成疾,抱着肖珍娘就是不放手。
“冤家,只怕迟早有一日我会死在你这张嘴里,也不知你瞒着我哄骗了我多少莺莺燕燕。”肖珍娘看着长相斯文还偏瘦的袁予文,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袁予文一听就不乐意了。
“我何曾如此对待过旁的女子,就是收的通房丫鬟,也在你进门之前打发了。我知你心性纯净,哪里舍得那些玩意儿惹你不悦。”
肖珍娘一听,倒也是。
议婚时,袁家也不瞒着,只说了袁予文年岁较长,二十来岁时房里收了个丫鬟管事儿,后来与肖家下了小定,袁家就把那丫鬟远远打发出去。
肖珍娘入了府,不得不说这袁予文的房里确实干净。
他二十五岁才娶亲,没那些花花草草,也没半个庶出子什么的,较其他权贵家已经好上许多,往日还嫌袁予文其貌不扬过于瘦弱,而今却不得不感叹,这小嘴儿摸了蜂蜜,哄得不谙情事的肖珍娘哪里能抵挡。
快要用晚饭时,肖珍娘才想起七姑娘来,“相公,府里七妹妹是何来头?往日不曾听爹娘二婶提起过。”
对于袁璩,袁予文的记忆仍留在十年前。
那个小姑娘白白净净,小圆脸上惊恐的双眼,时时扒住她奶娘的衣襟,任谁也哄不下去。
见肖珍娘如此好奇,并意兴阑珊说来,最后又讲,“反正现在疯疯癫癫的,如何能见人,只太后娘娘口谕谁能不尊,罢了,明日打发出去就是。”
在娘家与姐妹暖房,听到府里派人去接,她云里雾里就回来了。
此刻又见袁予文说得随意,更是好奇不已,“那平城候府世子李嶝可是个人物——”
袁予文打断她,“平城候府世子废了,现在世子可是他那庶出的二弟。”
肖珍娘点点头,“哎呀,做了二十来年的世子,这一时间换人我也没记住,罢了,我说那废世子也是人才俱全,若七妹妹真是这样,如何能配呀?”
“他都要死了,只要能救命,有何不可!”
屋外风雪时停时紧,屋内二人笑声不停,屋外伺候的众人这才舒了口气,哄好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