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袁璩吃得这么香,李嶝只觉得欣慰,倒是孙大夫也成半个熟人,说起笑来,“老夫行医多年,像大奶奶这般不怕疼还有胃口的病人,也是头一次见。”
李嶝倒是听出了些心疼。
知她如此不怕疼,也是因为曾受过的虐待不少,从赵克查回来的东西是能知道,袁家迫于无奈才留着袁璩一条小命。
不然以那般不闻不问,长年累月遗忘这丢到深山的孩子,除了希望她死,还是死。
可惜——
他娶了她进门,坏了那边不为人知的计划。
倒是袁璩不以为然,边吃边与李嶝说来,“哥哥,我应是长高了些。”今晨云烟和丹朱伺候她换衣物时,裤褶竟然短了寸许。
“果真?”
袁璩点头,指了指屏风,“往日我还不到那山腰处呢。”屏风上裱了一幅青绿山水图。
“那是极好的事儿。”李嶝还担忧她年岁不小,错过了长身体的好时机,今后恐怕就是个小侏儒了。
赵克也在旁说道:“大公子放心,大奶奶往日是吃不上东西,耽误了些时日,如今好生养起来,加之我与蒙娘子给她配了药膳,慢慢进补,来日定然能长起来。”
袁璩听到这里,粉红的小脸上笑眯了眼,“只要长到有丹朱那么高,我就心满意足了。”丹朱几个丫鬟里头个头最矮的,但也到了这个时代的正常身高。
丹朱正好端了参汤进来,听闻这话,也笑道:“大奶奶只管放心,定然能长到云烟那般高,肯定比奴高。”
此话惹来袁璩大笑,却不小心扯了手臂上的箭伤,哎哟了一声。
“怎地,碰了疼处?”李嶝连忙托着她的左臂看了过去,只是包扎起来,他也看不到孙大夫所说的肿疡、溃疡。
待袁璩吃饱喝足,脑袋愈发昏沉起来。
孙大夫见状事不宜迟,说了要开个刀口查探之事,前来给李嶝回功课的李擎听完啧啧咂舌,“娘哎,这怕是要疼死?”
李嶝横了他一眼,“你以为阿璩是你?”元宵之夜中箭的明明是袁璩,但从头到尾哀嚎不停,彻夜噩梦的竟然是李擎。
得长兄如此质问,李擎自知理亏。
缩到袁璩那头,可惜他块头大,跟弱弱小小的袁璩形成鲜明对比,格外喜感。
“阿璩小嫂子,你真不怕痛?”
袁璩摇头,“不是不怕,是长痛不如短痛,如今既然伤口没好,自然要解决……这几日红肿异常,我想着也是里头积了脓液,放吧放吧,不放更疼。”
恐怕这也是她高热反复的原因。
然后,她满目星光期许的看着赵克,“克叔,用你那把利刃宝刀来嘛——”
赵克无奈,只得当孩子一样的哄着,“大奶奶先养好伤,后续你与三公子开始学些拳脚功夫时,我再给您寻一把更好的。”
她惦记这匕首,不是一次两次了。
连李嶝都有些看不下去,“你一个姑娘家揣着个匕首作甚,这东西不是拿来好玩的,不小心伤了就不美了。”
袁璩不管,“美的,美的,我定然小心。”
李擎也见过赵克那把匕首,他不理解袁璩的眼光,直言不讳的讲道:“样式平平,还有些偏短,不知小嫂子你看中什么。如若你要匕首,待我改日去藏宝阁与你淘个来,定然比这个好看,那刀鞘之上都镶着宝石。”
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