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慕寒哭得哽咽:“因为我爱上了她!”
“你爱上了她?”赢帝差点没晕过去,他从宝座里站了起来,跑下来打量他,又抓起他的耳朵打量他,好像不认识这个儿子,好久才问:“慕寒?你什么时候爱上了她?”
“孩儿不敢撒谎,当日诗画大会,她一摘下帽子我就爱上了她,如今我每日都生不如死,恳求父皇将她赐予我!”
赢帝又看了看王公大臣,确定这不是做梦,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慕寒,你怎么变成这样?朕现在不认识你了,这是我家四郎?”他又看看孟凡星问,“你说,这是我家四郎?”
孟凡星不言,微笑回过。
赢帝又问大臣:“你们说说,这是我家四郎”
四皇子疯了!这是所有人的想法,现在大赢没有一个正经的皇子了。
赢帝一把抓起赢慕寒的衣背,提了起来:“你说你羞不羞耻,这是赢国大殿,你跟我说,你喜欢一个婢女?你把你老子,朕的脸都丢光了。”
看着赢慕寒还在啜泣,赢帝一用力将他置于地上,怒说:“赢慕寒,你别做梦,你想要她,朕偏不给你!你做梦吧,做梦去!”
“父皇,不给他,那就还给我吧!”
赢帝抬头一看,这是谁?七皇子?赢飞雪?赢帝差得没气背过去。这是造了什么孽,都生了些什么玩意。
孟凡星说:“陛下,我看这里只有你希望叶晴莲死,要么,你饶她一条性命。”
赢帝不解:“凡星,你也替她求情?”
“陛下,如今霞光殿一案罪犯已经伏法,叶晴莲自然不是什么犯人,我听人说,叶晴莲当天晚上救了若凰公主,如果不是她,也许公主就死了。公主回头问起来,陛下如何应付她,不如留她一条性命。”
赢帝似乎找了一个台阶下一般,说:“好,退朝吧!都退朝!你们都是大善人!”甩袖离去。
赢帝这日卧在天宝里,软绵绵地,他取消了中午的喜宴,他问俞仁礼:“老奴才,你说朕这辈子想杀谁就杀谁?为什么现在杀不掉一个叶晴莲?”
俞仁礼也回答不上来,他嘿嘿地笑。
赢帝瞟了他一眼:“你笑什么,你敢笑朕?”
“不是,陛下,也许叶晴莲并不那么坏。”
赢帝瞪着大眼珠子:“你也觉得她不坏,你是不是不要脑袋。”
“陛下息怒,奴才的意思是,你犯不着和一个婢女置气啊,您是一国之君,她是什么?什么也不是。”
“是啊,什么也不是,为什么朕就杀不了她呢。”赢帝还在思考这个困扰他的难题。
如通往十八层地狱,一通到底的吊车,几十级石阶,赢帝步入了黑暗的地底监狱,这里没有充足的阳光,没有新鲜的空气。
地狱里的正中间是水池,显然都有些发臭了,弥漫着奇怪的味道。池正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铁笼,稀疏的几束光照着铁笼里的人。
衣衫破成一条一条,杂乱如枯草的头发,当她抬起头,是黄得可怕的脸,皱纹弥补,看不出年龄,但是个女人。
赢帝站在池边,看着她,如欣赏一头笼子里的野兽。
“你来了?”女人用很嘶哑的语气说话。
“是啊,想一想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赢帝就如在和一个老朋友说话。
“你一定是来问霞光殿的事情。”
赢帝没有任何惊讶:“霞光殿的蝴蝶是你的杰作?”
“我为什么要害公主?”
赢帝目光锐利:“你还是死性不改,你知道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皇兄,我是你的囚犯,我任你处置。”
赢帝脸显愠怒:“赢天心,你不要再和朕装傻充愣,就算你困在地狱,但天下第二大组织——幻心,你却牢牢掌控。你到底要将赢国怎么样,十几年前,你就输了,难道你还不愿意放手!
你杀了陈国公主,不就是想让朕不好受,如果陈国兴兵讨伐,赢国被灭,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也是你的国家,你在这里长大,你不想大赢平平安安?”
“哈哈哈……”这个叫赢天心的女人慢慢地站了起来,就在这一刻,阳光忽然更亮了,一阵白光笼罩着铁笼,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可怜的老女人一下子变化了。
再看她,身着一身高洁雪白的衣裳,青丝似锦,容颜如水,仿佛是仙女的外貌,这年龄也不过二十多岁。
但她眼神犀利,冷若冰霜:“赢天印,你要记住一件事情,你死后,你会见到先皇,不,应该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和她解释你做过的一切?”
“你这幻术可真了不起,我又见到了你年轻时的样子,天心妹妹。”赢帝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自然也会向我们的母皇有一个交待,当然如果你利用幻心的力量杀我,祸害大赢,那么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大赢?你也配,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统治大赢,这皇位,是母皇留给我的,如果不是我心软,你早已化成了灰。”赢天心的语气很激烈也很沉重。
赢帝微微一笑:“没错,你说的没错,就算母皇当初将皇位给你,但是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现在你应该放下。你老了,还苦心经营什么,就算你拥有天下第二的幻心,可是你还不是得睡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我也告诉你,天地轮回,你做的恶,迟早是要还的。我失去的东西也一定要拿回来!”赢天心的仙姿渐渐地融化,又变成之前的模样,她坐了下去。一个破衣烂衫的女人重新躺在铁笼的角落里,好像经历了百年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