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怡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消息有多灵通呢也不过如此嘛连我腿被那些饥民啃烂了都不知道。”
“你这就是该”张木叶走上前,一把将刘敏怡拎起来“这几日瘦了不少。”
“你也不看看,我这腿都这样了,哪还有好胃口吃饭。”
“别嘴贫了,前面就是莫县了,我军在那有驻扎点,我背着你走。”
刘敏怡趴在张木叶背上偷笑,笑容隐隐被张木叶听在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悄悄弯了嘴角。
战争结束了,大家日子都会好过起来了。
“茶梨小姐死了。”
“怎么死的”
“说是与美队奋战时,被大总统一枪毙了脑袋。”
“她一个女人与美队奋战她敢拿枪子”
“哦呦呦,她们日本女人都这样,杀人不眨眼据说被大总统毙命之前还中了好几个枪子呢”
“都小点声,别被敏怡小姐听到了,她曾经在北京城是和这日本女人要好的。”
“怕什么,她现在是个什么身份,要我说,就算张先生给她安个背国偷奸的罪名也不为过。”
“哎呀,张先生怎么会给她定罪呐,这张先生和这刘敏怡可是那种关系”
“真的吗”
“我那天亲眼亲眼看见张先生一大早从那女人房间里出来”
“哦哟,
我上次也看见了,把我吓得,我都不敢找人说呐。”
“是吗是吗,其实我也”
“穆学明去哪了”刘敏怡问道。
“他自从上次从燕京离去后,我也未见过她。”张木叶停了手中的笔,反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行踪了”
“这不是你们俩成天孟不离焦的,突然没见他,感觉有些奇怪。”刘敏怡答道。
“他投奔了美国的军队,战争结束后八成会跟去美国吧。他现在也不跟我联系了,怕是真要一心一意地跟美国佬好。”张木叶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来去取墨水盒。
“哦。”刘敏怡若有所思地看着张木叶。
刘敏怡突然问他“如果我病的快死了,需要你的心脏,你会给我吗”
“你别听信那些个偏方子,你倒是说说你得了什么病,我自然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张木叶捏着那支精致的钢笔一边在白纸上书写着,一边回答。
“哦。”刘敏怡捶他一拳,娇嗔道“我说的是如果,你就说如果真这样,你会不会给吧。”
“不会。”
刘敏怡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了这话还是有些失落,她低低地应了句,然后搬着凳子去了房屋门口晒太阳了。
刘敏怡正发呆,却突然感觉有只手在揉自己的脑袋,她回过头去,却看见张木叶沐浴在阳光下的一张脸,他下颌的弧度实在是好看极了,刘敏怡愣了愣,打心底里觉得,他是比这阳光还要灿烂的人。
刘敏怡站起来反身抱住了张木叶,她将头颅深深埋进张木叶的怀抱里,她贪婪地吮吸着自他身上发散出的气息,就像一个瘾君子见着大烟一样。
“茶梨小姐是被大总统一枪毙了脑袋的。”有几人窃窃私语又在说这事情。
这几日这些人老在自己跟前晃荡,然后又以这种不大不小听着让人十分厌烦的声音重复念叨茶梨小姐的死讯。
她岂能不知道茶梨小姐死了但是茶梨小姐的死是定局,她与茶梨小姐都已经接受了的事实,这些无关人等有何资格置喙
而且茶梨小姐到底是日本人,又残杀了那么多她刘敏怡的同胞,若她为了茶梨小姐的死去闹张木叶,她岂不是不忠不仁不义她若不
去闹,这茶梨小姐对她的情谊,多少人看在眼里,又会怎么想她
单是这一事,茶梨小姐便和她讨论过,只要没人当众和她说明,她就当不知道。
但是刘敏怡实在厌烦这些人的嘴舌。
终究是下了死手让她们一个个的住了嘴,刘敏怡深夜时也曾回想自己犯下的罪孽,但自己内心的畅快还是站了上风。
她越发渴望起天道之子的味道了,这像是一种本能,求生的渴望。
只是对张木叶这种人,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过幸好她时间足够,张木叶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