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娅略微思索，担心同安索选错了方向。

“安索大人去哪我就去哪。”她最后道。

白旗：“安索大人······咦？海神大人！”他高兴得左摇右晃，“我竟然能在退休之前见到如此好看的灵魂！”

执旗男人无语，“你们两人谁要赶紧领走。”

黑白旗各在安索全身上下扫了一遍，拨浪鼓一样摇头。

白旗：“我不可！”

黑旗：“这个灵魂我不敢收······”

海神一日之内摧毁一座小岛是神界皆知的事情。

两根旗子还没争论出结果，安索就已经拉着瑞娅一脚跨进了停靠的木船上，并驱使着云流推动自行向前走了。

白旗眨巴了眼睛，“老黑，他去你那了。”

黑旗懵逼。

摆渡的老人站在一旁懵逼地看着自己的船逐渐远去。

两位狩猎者察觉到不对劲，扇着翅膀面色严肃地问：“怎么回事？那两个灵魂没有通行证。”

男人表情冷淡，“它们两位都不想要，而且两个灵魂能退回吗？”

狩猎者：“······不能。”

男人道：“那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它俩工作上的失误。”

瑞娅看着站在河流顶端的几人束手无策的模样觉得非常有趣。

梅尼说得没错，让海神大人守规矩就比让大海干涸还要困难。

安索控制着水流平稳地向前移动，黑云很快团团围住身后尽存不多的光芒，不久便开始下起雨来。

下雨的方式也很不同，雨丝从船底下的云面冒出来，浇花似地洒了两人一身。

由于船身微微晃动，瑞娅感觉从自己的衣袍中掉出了什么东西。

她和安索的目光同时聚集在深蓝色的书封上。

是梅尼送给她的海神插画本。

安索神情和以前不一样，好看的眉毛轻皱，竟有点淡淡的窘迫，“没收，小孩子不适合看这种。”

他伸手要去抓那本书，被瑞娅调皮地夺过。

瑞娅一直没有时间去看这本插画书，想起那时梅尼一脸神秘的样子，她忍不住当着安索的面打开了。

美—人—鱼！

梅尼把海神大人画成了美人鱼的模样，而且还在柯尼洛镇作为商品出售，尽管着色都不是用太鲜艳的颜色，但美人鱼的形象和海神大人完全搭不上边。

美人鱼妖娆地跃出海面，绿色的鱼尾带出了水花。

再翻过下一页，果真是一位肤色古铜，目光和蔼，拿着鱼叉捕鱼的老人。

插图旁边用当地的语言写着，“愿海洋之神与我们同在。”

瑞娅瞄一眼安索，鼓起腮帮子，眼睛弯起来忍住笑意。

安索笑着叹了口气，伸手宠溺地拨了拨瑞娅耳畔的珍珠耳坠，“拿了我的书，你可就要做我最虔诚的信徒。”

耳坠轻晃，不知不觉就晃红了耳根。

他们很快就超过了前面的渡船，船上的灵魂和船夫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喃喃道：“我头一次见到摆渡自己的灵魂。”

云河的倾斜幅度逐渐变小，趋于平稳，他们的木船总算驶出了巨大的乌云团。绵绵阴雨中，坐落着一个精致但基调忧郁的小镇。

下了船，便能看见河畔立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红色的字写着“幽灵小镇”，字迹泼洒，血色颜料沿着木质纹理缓缓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