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姐?”
李茶昏昏沉沉的,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被李惮扶着,跄跄踉踉地坐在椅子上,喝下李茗递来的水,才平静下来,“我没事,可能有些中暑吧?”
话是如此,可她这一个下午都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李惮因为担心她,也没出去,直至晚上这快晚饭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来约他,才一步三回头离去。
李茶这才要去做饭,却被沈什叫住:“我家公子说不用做了,他想吃珍馐阁的饭菜,这是银子,茗儿你跑一趟。”
李茗看着那银子,心痛不已,“那得多贵,做的也不见得有阿姐做的好吃。”不过这话说完,想起李茶今天身体不适,便连忙去了。
不用做饭,李茶也直接回了房间里,算着时间她还有半年准备的时间。
离开长安好像并没有用,可以被找回来,到时候群臣想要给圣上分忧,没准陶司儒他们就把自己推上去了,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逮回来做替身,除非自己舍去名碟。
可没有名碟就是黑户,不做黑户自己都快活不下去,若是成了黑户,那还怎么活?上山做贼么?
自己又不具备那个本事。
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在这半年里把自己嫁了,哪怕是别家的童养媳都行。
这样一想,李茶就做了决定,连晚上珍馐阁都饭菜吃着都没什么味道,第二天一早就直接去找媒婆,托她给自己找人家。
可她年纪小,嫁过去人家还要养一年多,还要带着妹妹,所以并不好找。
她又不愿意给人续弦。
眼看着沈恪都要进贡院参加考试了,赵媒婆都没给她回话。
这叫李茶觉得自己给她的银钱打水漂了。
吃不好睡不好的。
将给沈恪准备好的干粮送进他房间,沈什没在,跟李茗在屋后的空地上挖花生。
“这些干粮是我给你准备的,里头不能见火,软的这天我怕放坏了,所以这一包都是些酥饼,你中午饿了兑着水喝。”又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碗,和几小包生石灰,里面是装好面条和菜肉给他看,“这里面的肉和面条都是炸过的,长安纵然天气炎热,但这几天也坏不掉的,到时候你往里面添些水,再把这小碗放进这个大碗里。大碗里放一小袋石灰,添少许水,就能把小碗里的东西烫热,这个晚上吃。”
人得吃饱了才能睡得好。
睡得好第二天也才有机会休息。
考试的东西,夜倾城一应给准备了,所以沈恪才没同李茶交代。
却没料想素来抠门的她居然准备了这么多。
尤其是这煮面的碗,倒是觉得稀奇,又觉得她聪明。
“多谢了。”
但李茶的话还没完,又拿出另外一袋:“这里都是混杂的干果,你早上吃,还有我调制的乳块,这奶花的钱最多,你到时候给我补上。奶块跟干果一起吃完了再喝点水,水没法保温,你含在嘴里暖一下再吞下,免得伤了胃,还容易闹肚子。”
沈恪一一收下,没想到这些天一日三餐她都给准备好了,还如此悉心细致。
本来以为没了,正要言谢,只见她又急匆匆地出去,过会儿又提着一个袋子进来,“点心放不得,中午你也就只能饼子,我担心不抗饿,所以这里是零嘴儿,没灵感了就打发时间。另外这家里条件有限,旁的也实在没了,我爹有一条虎皮,轻巧好带又软和,我借给你,你可别丢了,这是我家最值钱的东西了,我祖父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