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纯淳赶忙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找到了丁伟旭的微信:【你知不知道运动会还剩下什么项目可以报名呀。】
丁伟旭秒回:【三千米。】
苏纯淳:【就只有这个了?!】
丁伟旭:【对啊,其他都被报满了,只剩下这个了,你不会是想参加吧?】
在键盘上犹豫了好一会,苏纯淳困扰地挠着脑袋,其实运动会她根本就没有报名项目,只不过想到季念要是每天闷在病房里,心情也不会太舒服,于是就邀请他来了。
甚至为了激起季念观看比赛的欲望,还特意夸下了海口。
可结果,怎么就只剩下三千米这个项目了?
她连八百米都是勉勉强强才及格的,要是真去跑三千米,那不是要她命了么?
而且季念说的也是“再说”,听起来好像是不会来的样子。
可要是季念真的来了,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报名任何项目,那不就成欺骗了么。
着实苦恼,她想了老半天,咬咬牙,权衡之下,还是报名参加了,她想跑不动大不了就走路。
对于这样轰动的举动,与之相熟的同学都觉得她是脑袋抽风了,而与之不相熟的同学则是敬佩不已,就连乔女士都将她作为全班同学的榜样,狠狠夸赞了一番。
对此,苏纯淳深感无语,她估计到时候乔女士看到她在跑道上的表现会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从小到大,运动会上只要她参加过的比赛她都是倒数第一,而唯独高一那次,因为有人摔倒退赛,才拿了历时最佳战绩:倒数第二。
周三晚上,苏纯淳提前给季念发了个短信,将三千米比赛的项目以及时间点告诉了他,并且还把号码牌以及运动员证都拍了照片,传送了过去。
只不过可惜的是,季念回短信跟她说,那个时间点,他预约了医生,没有办法去。
宿舍里,苏纯淳垂头丧气地坐在书桌前,看着掌心手机里的短信失神半晌。
其实季念不来,她也是松了口气,毕竟跑倒数第一的画面要是被他看到,也是挺丢人的事情。
只不过,比起丢人,她似乎更期待见到季念。
所以她才会沮丧。
三千米比赛安排在周五上午十一点左右,不过从周四下午开始,苏纯淳的腿就开始止不住地战栗着,即使她根本不在意名次,可还是紧张得胸闷。
早晨起来,她按照平时的量,去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吃。可在慌张情绪的压抑下,不知不觉就饿了,肚子里空荡得难受,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又吃了碗泡面。
可吃完,她反倒觉得有点撑了。
坐着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才差不多消化完毕,她起身跟着同学去了检录处,一大堆繁琐的程序过后,才站上起跑线。
枪声响起,苏纯淳跟在队伍末端跑了出去。
总共七圈半的里程,可不过第三圈就感觉体力透支,四肢疲惫,与此同时胃也感觉不太舒服。
于是乎,减慢速度又跑了小半圈,才停下来走,毋庸置疑成为了最后一名。
只是就算是走,她还是有些喘不上气,胃里像是有什么在绞着痛,难受得她想把刚才吃的全吐出来。
比赛这天,天气晴朗得像是被洗礼过,高悬于顶的红日成了最为刺眼的存在,照得她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最终在跑道的某一处,苏纯淳突然改变方向,朝着边上的大垃圾桶处冲了过去,弯腰吐了一阵后,晕在了地上,直接被人用担架抬进了医务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了叶润绩站在她边上。
“我怎么躺这了?”晕了一阵,她几乎都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叶润绩凑近,仔细打量着她,看到她并无大碍,开起玩笑来:“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你刚掉进厕所里了。”
“……”
苏纯淳双手撑着,借力从保健床上坐起来,缓了一会,想起前因后果来。
“绩绩,你品味好差,哪来的这么丑的外套。”她垂眸,看见披盖在肩上的老式深黑色夹克,略带嫌弃地拧眉,“你穿得这么土味,是为了吸引某人的注意?”
“……”
叶润绩将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往上抬了抬,舔唇眯眼,颇为严肃地看着她:“这不是我的。”
“……”狡辩?
“其实仔细想一下,你穿这件外套还挺好看的。”苏纯淳笑着改口,“看起来你就像是洗脚城给别人修脚的服务员。”
视线从她身上转开,叶润绩咽了口唾沫,冷静道:“你要是想这么说也可以。”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见他也不反驳,苏纯淳觉得没了意思,叹口气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你以后买衣服还是让姑妈给你买吧,别自己逞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学校当洗脚城了。“
叶润绩挑眉,懒散扯唇:“苏纯淳,跟你说一个事情。”
“嗯?”
“这件衣服,季念的。”
“……”有没有意思,还扯到季念去了?
她眉头紧锁,啧了一声:“你这小孩,品味差不是什么坏事,但说谎就不对了啊。”
“你回头。”他有些无奈地提醒道。
“想趁我不注意,从后面谋杀我?”苏纯淳自以为看穿了他的计谋,挑起秀眉,纤长的食指竖起,在半空中摇动着,一字一句,咬得很重:“小孩,想都不要想。”
叶润绩漫不经心地递给她个白眼,隔空对站在她身后的人说:“季念,这你也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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