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向莫里亚蒂提出要借用赤司征十郎,望月千代也不是毫无计划的。
一夜过去后,王哈桑已经回到了迦勒底,而吉尔伽美什对这个充满混乱与矛盾的世界兴味十足,抛下一句本王要四处看看,马上就不见人影了。
望月千代想了想。
没关系,问题不大。
想他的时候,看看路灯就好了。
但今天在她身边轮值的英灵,却迟迟没有出现。
也许是近来召唤系统越发紊乱的关系,实际算算,在她身边的从者已经有一个红a和一个吉尔伽美什了。
如果是世界意识有所反应,把破洞修补了一下的话,也不奇怪。
留下来的两个人的魔力供给基本还是走她的回路,但能力却被大大限制。
哦不,她的妈咪,亲爱的红a,还在昏睡之中。
望月千代十分心虚,将收集来的红a和瓦利亚的两人摆在了床头,伪装成了普通的玩偶,才让交代刚从洗衣机里出来的涩泽龙彦。
“涩泽先生,是这样的,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呢。”
涩泽龙彦
布偶娃娃猩红的双眼毫无半点戾气可言,像是普普通通的石榴一般圆溜溜的,瞪人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气势,软软地挥舞着自己胖胖的手臂。
“你你你又想干什么”
望月千代笑得和善“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要麻烦你,待会制造点雾出来。”
涩泽龙彦
你当我是什么,天气预报吗雨神吗
去到擂钵街的时候,还是白天。擂钵街里的建筑建得弯弯绕绕地,都是围绕着这个凹陷的大坑,像一座小城堡般将中心环绕了起来。
去往擂钵街,一路上上上下下,左转右折,最终居然都是往下在走。
“咳,抱歉,赤司君,业务开展,比我想起来要难得多呢。”
带着赤司征十郎走了一大段路,却没撞见半个买卖圣杯的摊口,不禁让望月千代也有些自我怀疑了起来。
赤司征十郎微笑,明灿灿的眼眸中盛满日光,少年莹白的额头微微析出汗珠,却并不显得烦躁。
“没关系,慢慢来吧。你有什么线索吗,我让赤司财阀帮忙一起查,也许会更快”
他对于
自己的家世并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想法,十分自然地就提出了要运用相对应人脉的话题。
望月千代摆摆手“啊,这个有点复杂,是异能力者这块的事情,所以就不辛苦赤司财阀,只辛苦赤司君了。对了,提前说好吧赤司君,等到时候遇见了值得怀疑的人,我和你做个约定。约定一出来,你就使用能力震慑住对方”
少女灿金色的眸中透着狡黠的光彩,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盈盈地满是吸引人的光点。
赤司征十郎一愣“好。”
“哦呀,在擂钵街看到二位这样的打扮,还真是前所未有啊。”
少年轻浮却低沉的嗓音从空中传来,悠哉悠哉地开口说话,他笑嘻嘻地“擂钵街,也有自己的规矩的呢。你们,是来找最近很出名的,无所不能的圣杯的吗”
望月千代顺着声音抬起头,一眼望过去就撞上了太宰治的双眼。
对方逆着光坐在围墙上,一时间看不清具体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似乎是来了兴趣,没过多久就晃晃悠悠地从墙上跳了下来,打着钢板的腿看起来颇为沉重,动作间也显得滞缓了不少。
望月千代注意到他的腿,却没有急着开口询问。
她还记得,自己此时的人设,是一个好心且善良的市场乱象清理者。
什么港口黑手党扫,都给我一起扫了
“那我好心提醒这位小哥一句吧,如果遇到圣杯,请你不要慌乱,马上拨打电话。”
望月千代拉了拉帽檐,若无其事地将自己挡得更严实,一边从善如流的将横滨警方的号码给报了出来。
“记住了吗,遇到危险,就请联系这个号码。横滨的和平与美好,全靠每一个公民的热心建设了。”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突然噗地一声笑了起来“你和我认识的某个人,很相似呢。”
望月披着斗篷千代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哪里哪里,大家都说我是大众脸呢。”
不就是睁眼说瞎话,这个她可在行了。
太宰治
望月千代补充“身型也是可以大众的”
对于大众脸的定义突然增多了
“噗,有趣。”
望月千代摆摆手“那么,业务繁忙,太宰先生下次再聊
吧。有问题就打电话啊。”
在这里和港口黑手党扯上关系,还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太宰治一把抓住她露出的手腕,想要猝不及防地将望月千代拉过来。
望月千代确实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动作是反手扯住太宰治,利落地来了个过肩摔。
啪地一声后,十五岁的太宰先生干净利落地倒在了地上。
望月千代慌张“抱歉抱歉,太宰先生,我不太习惯别人向后拉我。”
因为过去,云雀恭弥用过这个办法,无数次的把她擒拿。
往事不堪回首,唯有泪两行。
黑发的少年躺在地上装可怜“好过分啊小姐,我也才十五十六,你却叫我太宰先生,平白无故就像是老了十岁。”
望月千代
这是重点吗
她扶额“你没受伤就好。”
能看出来说话这么皮,伤是没伤到哪里了。
“不,我受伤了。”太宰治长叹一声,幽幽地开口,“我的心都碎成渣了呢。小姐的斗篷可真严实,这样的动作,都透露不出半分内心呢。”
“那是,我做了半永久的呢。”望月千代顿了顿,“不过太宰先生,精神病院的号码需要我给你打吗”
太宰治拉长尾音“诶森先生哄爱丽丝的办法,完全没有效果呢。”
哈森先生
这又是哪个年代的事情了啊
望月千代侧过头,直直地对上了太宰治那双澄净的鸢眸,少年纯净,如露水般清新脱尘,却四处缠满绷带,无端端多了一股郁丧的味。
她委婉开口“人到中年,确实是会有代沟的呢。”
太宰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着手将手腕上松散的绷带扯紧,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畏无惧般慢悠悠地。
“噗,人到中年,这么说,确实没错呢。”鸢眸慢慢抬起,落在赤司征十郎的身上,夹杂着半是天真半是残酷般的混杂意味,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迦勒底的赤司君。”
赤司征十郎与他对视,并不说话,只疏离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