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屏眼睛一眯,不悦道“最近来了一批新弟子,女弟子尤其多。”
闻言,穆予安打起十二分精神“怎么,是冲着宁凭渊来的”
云屏皱眉看着他“你不会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宁凭渊吧”
“当然不是,应该是全世界的人都喜欢我,而我只爱宁凭渊。”他美滋滋地说道。
“臭不要脸。”云屏沉默半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个女弟子给老黑献殷勤。”
“这还了得,你没去跟妹子说老黑有人了”
“没有,那个女弟子长得好看,我看老黑倒是喜欢得很呢。”
“啧,这话可真酸。什么时候,云屏都开始不自信了”他好笑道。
不过见她没有反驳,不由叹气。这见鬼的爱情啊,真是令人卑微,哪怕是再自信的人,都不免在对方面前低下了头。
“你担心什么呢,老黑就是有那贼心也没贼胆呀,他要是真敢乱来,你就手起刀落。”穆予安比划了一下,见她神情松动,又笑了笑,“你就放心吧,他可是经过我美貌考
验的,难道说那女弟子比我还好看”
云屏侧头看着他“臭不要脸。”
穆予安嗑了几颗瓜子,忽然道“你是不是有新的打算”
云屏讶异地看着他“你看出来了”
“好歹我们也做了这么久的姐妹。”他笑道,意味深长地看向她,“近日一直在提到外貌的事,是不是想治愈你脸上的疤”
云屏垂眸,缓慢地点头。
“多正常的事,有了喜欢的人,自然是想更完美一点。”他劝解道,“不过你的疤有办法吗”
“有。”
“那你之前”
“因为没必要,而且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云屏抬起头说。
“你自己弄的”穆予安看着她那道显眼的疤,“因为什么事”
云屏静默片刻,道“你之前是凤阳宗的弟子,没见过我的师叔吧我的师尊陨了,我们就转投在师叔门下,但是某天我无意中发现,她将年轻貌美的弟子送给了别人。所以我装作无意间弄了道疤,伺机逃走。”
穆予安微微诧异,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个人,他沉声道“我之前在无穷宗,听到他们说起一个炉鼎,你认识吗她叫云霓。”
“什么”云屏脸色一白,浑身僵硬,手指微微颤抖,“她她是我师姐。”
穆予安眉头紧蹙“这些人,实在是过分你师叔为何要献祭弟子过去”
“我也不清楚。”云屏痛苦地抱着头,好半天都没缓过来,眼眶微微湿润。
穆予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放心吧,报应不爽,作恶的人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嗯”云屏埋首点点头。
“云屏。”莫老黑突然冲进院子,抬头一看,见穆予安状似抱着云屏,飞身上屋顶,才发现云屏不对劲,“云屏,你怎么了”
穆予安故作生气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和女弟子聊得开心吗”
“我没有,她只是找我打听一点事,问问双昼花而已。”
“那你老实交代了吗”
“自然不能,双昼花的秘密不能轻易说。”莫老黑坚定道。
他笑了笑,想起第一次知道双昼花的秘密时,还是三人一起在虚无之境呢,时间真是转瞬即逝呢
等等
他突然想
起在虚无之境时,云屏突然反常地想要割腕来着。
他凑到云屏耳边,小声道“你的治愈方法是不是和你的血有关”
云屏猛地抬起头,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你怎么知道”
“猜的,那恢复的话必然元气大伤,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云屏想了想,余光瞥了一眼焦急的莫老黑,轻声道“你帮我找白长老要一点修补灵力的草药吧,其他的我自己来就行。”
“好。”
莫老黑担忧道“云屏,你不要哭了,对不起”
云屏看着他,半晌才笑了一下。
穆予安不再当电灯泡,找了个理由就离开,去白南的院里。药舍常年都是大门敞开的,白南还没回来,他走进去翻找半天,可是并不知道何种草药有效果,便每样拿了一点。
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见桌上放着一堆杂乱的药材,好心地整理了一下,倏地发现几张碎纸片,他拿起来准备扔掉,瞥到上面有几个凌乱的字。
“魂症”
他念了出来,却不知道是什么病症,又随手拿起另一章碎纸片,是一个打叉的魂字。
他突然来了兴趣,将其他的碎片展开,拼在一起,缓缓念了出来“离心失魂症”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治愈方法。
但是治愈方法后面并没有字,而是胡乱地画了几笔,似乎是笔迹主人写这字时有些心烦意乱。
“这是什么症”他琢磨不透,也没发现身边有这种奇怪症状的人啊。
他将纸扔掉,重新开始搜寻药材,当蹲在地上时,衣摆垂落在地,视线也不自觉地放了上去。
他刚一伸手,倏地一顿,眼眸抬起,去拿药材的手变了个方向,慢慢掀开衣摆的一角。
电光石火间,仿佛什么东西浮现成了一条线,他一下瘫坐在地上。
他大口喘着气,茫然地看向门口,猛地爬起来向外跑去,腿不禁微微打颤,一路慌张。
刚从昊穹殿忙完事的宁凭渊踏出殿外时,见他急匆匆地向后面的寝殿跑去,嘴角微勾,慢悠悠地走到寝殿去,刚迈进门槛就笑道“这么迫不及待了”
但是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回应。
他往里走了几步“怎么不说”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他就猛地僵在了原地。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紧绷,连一丝血色都见不到,沉默地看向站在柜门前捧着一件衣衫的人。
穆予安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摸上白色衣衫肩膀处的补丁,手指发颤。
他僵硬地扭头,看着同样沉默的宁凭渊,眼里除了难以置信外,似乎还有一道水迹浮现。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轻飘飘的声音,恍惚又无力。
“扁扁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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