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孩子带过来的,他爹娘发现他不对劲,跑了好几间医馆幸亏我收价高,他们不来,要不然现在我也得去那鬼地方了”
“这么可怕”何槐觉得不寒而栗。
“岂止是可怕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老郎中摇摇头,“这条街还好一点,起码有人住,你再往几条街看看,路上就剩几个等死的老人了”
何槐不说话了。
他继续絮叨自己的,“因为瘟疫那边死了不少人了,城门口是不是把守地可严就是怕那些有疫病的人进来,你是不知道,先前有个小孩被送进那里了,他娘想他了,于是半夜偷偷摸摸出去,结果被那边的人误杀了,诶”
煎好药,老郎中掐林梓的人中,企图让他醒过来,无意间把林梓的衣服蹭下去了点。
那青青紫紫的痕迹让老郎中一下子黑了脸,看何槐的眼色都不对劲了。
“你还给我说他是受凉病的”
何槐冤枉啊,“不是么”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槐心想我又不是郎中,我哪知道
他也不说,何槐刚被训也不好意思问,心里可憋屈了。
林梓醒了后,只觉得天旋地转,刚起身就栽地上,何槐给他喂药,叹了口气说,“你发烧太厉害了,别下来,好好休息吧。”
林梓闷声应了一下,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他这一觉到晚上才醒,何槐给他熬了些粥,他吃饭的时候何槐给他讲这个城发生的事,“这么好的地方这里居然有瘟疫,太不可思议了。”
林梓说,“也不全是地方的问题,也有可能是这里来了什么不该来的不速之客。”
“你是说疫鬼”
林梓点点头。
“那要不然我晚上偷偷看一下”
“我也去。”
何槐不同意,“那可不行,你还病着呢”
“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也不行,是不是疫鬼还不好说,万一真只是普通的疫病,你去了岂不是送死”何槐摸了摸他的脸,“这种事应该交给我来办,如果是疫鬼,我绝对能把它打回去,如果只是普通疫病那就听天由命吧。”
尽人事听天命,也只能如此了。
小小一个城门困不住何槐,他找了棵槐树,身影一晃人
就不见了,然后出现在北门城外的树林里。
何槐往西边走,那些人把疫病患者挪得挺远,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何槐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加紧步伐又往前走了些,发现一丝丝火光。
那些疫病之人被困在河边的森林里,何槐跳上一颗大树冠上,把原本栖息在树冠上的蛇给扔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俩个军官打扮的人,脸上蒙着白布,把一个男人抬了出去,那男人面色发青,死相非常难看。
他们把那男人抬到不远处火光冲天的地方,何槐轻轻一跃,跳到另一个树冠上,那地方已经摆了不少尸体了,火光正是焚尸窑发出的。
没有人说话,夜里静悄悄的,空气里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儿。
何槐心里紧了紧。
那些人这该多绝望啊,在这个地方只有等死的份,死后不能保全尸,骨灰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会被水冲到哪里,被风刮到何处。
何槐又在附近转了转,他在前方的河流处看到一个人在往河里抛石子,这无所事事的样子与不远处的封锁地带简直形成了对比。
何槐心里好奇,这人是谁呀也是那些得了疫病的百姓么那群人是干什么吃饭的,怎么不把他抓起来
他跳下树,轻手轻脚走了过去,然后那人一回头,瞧见何槐鬼鬼祟祟站他后面。
“”
何槐尴尬地轻咳一声,“大兄弟,一个人赏月啊”
他咧开嘴笑了,笑容极其诡异,看得何槐汗毛倒竖,“你不是人。”
“诶诶”何槐仔细感知,这家伙也不是人
他结结巴巴接了一句,“真巧啊,你也不是人。”
这是什么聊法何槐心里默默给了自己一巴掌。
“嗯,我的确不是人。”他还给何槐挪了个位,“你坐这里吧。”
何槐不客气坐过去,问他,“嘿嘿,我不但知道你不是人,我还知道你是个鬼”
何槐怀疑他就是疫鬼,但疫鬼也不长这种人样子啊
“对,我是鬼。”他冲林梓笑了笑。
“请问你是什么身份的鬼呀”
“我啊生前颛顼的大儿子,死后变成了疫鬼。”
何槐瞪大眼睛,这家伙是虐鬼
虐鬼是古帝王颛顼的大儿子,死后化身成为疫鬼。
这种鬼经常出没于江水流域,栖居在有人住的地方,擅长惊吓幼儿,同时传染瘟疫,给人们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