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丰没走多久,就听远处传来麦秆翻倒和“哄哄”的声音,下意识的觉得这是龘龙,可直到靠近才发现,其实是有人在开着农用机器收麦子。
总算碰到活人了。
跑过去试图搭话,可不知是机器太高根本看不到自己,还是收麦子声音太大盖过了他的喊声,在被差点当成稻子收走之后,放弃了跟这个人沟通。
看着被整齐割断的金黄麦穗,虽然麦麸四溅,灰尘满天,可作为城市人的沈海丰,也是难得一见。
麦子收好,那人就走了,沈海丰孤零零的站在麦茬田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从地上捡起被遗留的一些零散麦子,剥掉外壳,犹豫着放进嘴里,实在是饿,不过生吃的麦子没有想象的难吃,还有丝丝甘甜在味蕾上跳动。
一口气将手里的一小把全部吃完,虽然只是一成饱。
有了目标,就开始四处搜集散落的麦子,走走吃吃没想到还真把肚子填饱了。至于生麦子吃多了是什么后果,他不知道,反正有点胀肚。不过没有之前那么无力了,但腿上毕竟缺了块肉,走路时,偶尔跟裤子相碰,还是擦的他生疼。
\\
陶卫扬没敢细看,此地不宜多留,随便挑了一条路走,本以为会走到洞口处,可只觉得越走越深,越走越暗。
不应该啊,明明条条大路通罗马,之前从这条路走过的,就是可以通的,怎到了这次,就行不通了。
莫名其妙。
只好原路返回,可这么一走不要紧,他竟然也找不回那洞穴深处埋着森森骸骨的地方了。
什么情况,难道要被困死在这条路了。
仔细观察后发觉,虽然他既回不到洞口,也回不到洞口深处,可每次经过的路都是不同的,因为洞壁上的颜色不同,问题是他千真万确的记得绝对走的是原路,如此看来只有一个可能。
洞内的路,是会变化的。
\\
周易走在苍茫的草原上,脚下的草,不高,有些发黄,半死不活的样子。还真跟他现在的处境很配。
半晌,远远看到有一匹雪白色的骏马低头吃草,激动得就像中了大奖一样,狂奔过去,也不怕马惊了。
但那马稳如泰山,头也不抬的啃食着草,而且巧妙的避开发黄枯萎的草枝,只挑那些泛着绿色的草。
“挑食。”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那顺滑的背毛,毕竟很少见到这种自由自在的马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易好像在他那硕大的马眼中,看到了鄙夷。
但不管,从小也不知道受了谁的灌输,就想养一匹马,可他哪来的这个机会,就算是去景区游玩,也都是些带着马鞍的受束缚的马匹,像这种放荡不羁带鄙视马,还真是第一次见。
既然它没走,就继续摸着。
“愚蠢的人类。”
“谁在说话?”周易愣住,停下手中的动作,四周没人,眼下只有这白马把头抬了起来,不再吃草。“莫非……”,刚刚低头没有注意,这才看清白马的双眼呈现紫色,雪白浓密的睫毛,显得神秘而高贵。
“看我干什么?”
“你在说话?”周易这次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就是这匹紫瞳白马。
“不然呢!”
说话真冲,周易心道,不过实在新奇,竟然是匹会说话的马。“你怎么会自己在这里?”
“万事万物必有其存在的道理。”紫瞳白马嘴一张一合,声音清脆响亮。
周易也是服,走到哪里都有人要给他上课,连马都不放过。“那你存在的道理是吃草吗?”
“跟你做交易。”
\\
并排走了很久,虽然确实没有再回到原点,但依然没能走出这玉米地。
秋熙童有些烦躁,毕竟在司马书醒来之前,他已经走了很多次了。“我们就等着困死在这里,或者下次龘龙回来,去它的粪便中翻翻有没有消化不掉的鱼,捏着鼻子吃点算了。”
“你可真恶心。”司马书听完了直摆手,他已经适应了身上腥臭混着青玉米的味道,如今他这么一说,那腥臭味好像突然加重一般。
“那你说,走也走不出去,藏在这里是最好的办法,要是被龘龙发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别这么丧气啊哥,我这不也经历了九死一生还是活过来了,再说了,要是没有你一路的照顾,恐怕都尸骨无存了,放心吧,会出去的。”司马书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手怎么伤的?”
“哦,小刮擦,没事。”秋熙童一门心思想要离开这鬼地方,随口应着。
“你看那边。”司马书忽然发现前方有一个发光的玉米杆,立刻指给他看。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这呢!”司马书走过去指了指都快戳到脸的那株发光玉米杆说道,“也不戴眼镜,怎么还眼大漏神!”
“哦。”秋熙童尴尬一笑,原来近在咫尺,他还往远处去看呢。
“见过发光的玉米吗?”司马书瞧着泛荧光粉的玉米问道,不等他回,便自问自答,“估计没有,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