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书本以为肉泥无疑了,谁想到再次醒来,是在大街上的一条长椅上,就连装束都变了,整整一身的乞丐装。
“真时髦!”司马书看着那一身的破洞配着他的独臂,若是来根打狗棒来个碗,就齐活走天下了。
刚想着,旁边的椅子上还真就安静的躺着这两样东西,司马书哭笑不得,还真是心想事成。
“得,既然如此。”司马书把那个伤痕累累的不锈钢盆扣到脑袋上,拿起他的打狗棍,找了一个人多繁闹的地方坐了下来。虽然不太理解这是什么套路,但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事,这点浅显易懂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看着路过的人投来的怜悯厌恶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终于可以跟他们搭话了,把狗棍放在一边,铛铛的在地面敲着碗,开始卖惨,“路过的帅哥美女们,行行好,给点饭钱,没钱丢个包子或者什么随便能吃的也可以,我已经半个月没吃饭了,前段日子又被人砍掉了手臂,本来就惨,如今更惨了。”说着还大肆唱起歌来,怎么着也得表明诚意不是。
别说,还真有不少人被他这一通胡言乱语和悠扬悦耳的歌声给吸引过来,可能是没见过乞丐还这么能说会道。
一首歌毕,前来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往碗里扔东西的,这不是白白占便宜么,又开始敲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什么都没有的扔点吃的也够意思啊。”
“叔叔,给你。”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从人群中钻了进来,把一袋小馒头放在他的碗里,“咯咯”的笑着,后面跟着挤进来一位中年妇女,抓回碗里的小馒头,一把将小女孩抱起,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司马书一眼,“你个叫花子,没一个好东西,还想剥夺我们的怜悯,恬不知耻,你这种人就该去死!小宝我们走,以后这样的人不要理他!晦气!”
司马书一脸蒙,上一秒心里还乐开了花,下一秒就如晴空霹雳,脸颊稍微抽搐了一下,挥了挥左手,“慢走您呐,不送。”总不能太尴尬,毕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从他现在穿着打扮和今时今刻的样貌来看,却是个叫花子无疑,但怎么着,也是第一天当,还是要脸的。
几首歌唱完,终于不是空碗了,多了几张人民币和几个包子,还冒着热气的那种。
大概是人们赶着去上班,没多久人就散了。
司马书漠然的把碗里的钱收好,啃掉那几个包子,总算果腹,打算换了地方继续,没想到刚站起里,就听到了怪音播报钱星的死讯,只叹了一口气,不算今天还有两天,怎么感觉这次的时间这么漫长,看来是没希望再跟秋熙童一起过五关斩六将了。
经过几家店铺,掂量着口袋里的钱是不是可以买瓶水,挑了家看上不算高大上店,走了进去,物价真贵,最便宜的水也要十块钱,还是小瓶的那种。而他只有十块钱,本来还想着能不能买点零食可以应急,别想了,就喝水吧。
被鄙夷的眼神注视着推开店门。
多亏没这么饥渴难耐把水瓶拧开,他现在竟然在一个飘着的房子边缘,若多走一步就是万米高空,“妈的!又来这套!”气急败坏大喊起来,昨天刚刚才被巨鹰摔下来,今天买个水的功夫又差点重蹈覆辙。
不过想到这里,昨天究竟是谁托住的他,还不得而知,难道“混沌”转性了,不希望他再受到折磨了?不可能,想都没想,司马书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
“飞屋环游记。”司马书冷静之后脑子里冒出的竟然是个动画片。
等到想要回身进屋的时候,门却推不开了,司马书咽了一口气,左手臂勾住门把手,防止掉下去,然后用脚疯狂的踢门,“妈的!给老子开门!你个挨千刀的,上一秒天堂转身就是地狱!”刚还觉得变好了,果然是想太多。
疯狂的踢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俯瞰脚下的大地,好看是好看,壮美是壮美,问题是不给他留活路!再美顶个屁用。
而且此时那心想事成的碗棍成了多余的,他就一只手,又要扶着门把手防止飞速前行的房子把他刮飞,又要拿着吃饭的家伙,真是费力,干脆手一松,反正以后也用不到,就把碗棍给扔了下去,随便哪个倒霉鬼被砸死,他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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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帮在外参观的怪人终于褪去,而解说员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纸糊的墙壁又收了回来。
而沈海丰已经撑的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期间吐了好几次,那帮垃圾还在喂,竟然还说他吃饭优雅,啊呸!
墙壁刚收起,就听到那怪音响起,自从几日之前,就几乎是每天死一个人,现在还有两天,是不是意味着会有人幸运的活着出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那个人。
躺了没多久,就听到开门声,但明明刚才这就是个几乎密闭内循环的空间,没看到哪里有门。
只见那解说员走了进来,沈海丰起身想冲出去,却被他身后随行的几个彪形大汉拦回来,还勒着胃了,差点又吐出来,活着真不易。
无奈的坐在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不然动一下就有要吐的危险,只听得解说员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要转移了怎么怎么样,也没细听,反正跑不了。然后几个大汉抓着他,那解说员在他脑袋上套了个黑色的布袋,就强行拉走了。
只感觉上了一辆车,车况不太好,有些颠簸,七拐八拐的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听起来,周围还算热闹,不像是进了深山老林。
八成是又被拉到哪里参观去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手被绑在背后,脑袋又被蒙着,没办法逃跑。
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拉他,“有人吗?喂!”“有没有人在呀?帮我解开啊!”
还是没人应,又过了很久,依然没人管他,也没听到之前嘈杂的声音,可车确确实实是停了下来。
无奈,只能弯下腰,用力晃着脑袋,最后终于把扣在脑袋上的袋子给甩了下来,可他也晕得够呛。靠在座位上缓了好久,胃中还有点恶心。
终于不晕了才看清,车子停在了一片草坪上。而周围奇奇怪怪的人都消失不见,就连司机都不在了,可他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总不可能是灵魂出窍了。
但也好,不用像跳梁小丑一般被人关在玻璃房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