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书来到病房,在门口张望,里面有四张病床,全都住满,难道都是尿毒症患者?不自觉的捂了下肾的位置,可要保护好身体,不然有一天躺在这里,在有什么远大理想抱负都变成了空谈。
虽然这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没在里面看到秋熙童的身影,等了一会,打电话过去,他是去买晚饭了。
司马书正准备下楼去餐厅找,电梯门一开,刚好看到秋熙童拎着一大袋晚饭走出来,好像才一日不见消瘦了许多,脸上写满了疲惫,“秋熙童?”
“小司总。”秋熙童的神情看起来在说:你到底还是来了。
司马书很自然的伸手要帮他拎,却被他躲了过去,“不用,也不沉。”
跟着他走到病房门口,拉住要推门的秋熙童,“钱我打给你了,有没有收到?”
“啊?”秋熙童两手都拎着饭,而且拿的现金结账,根本没空看手机。
“我帮你拎,你看看。”司马书一手拿着果篮,一手拿着饭。
“小司总……”秋熙童再抬眼有些婆娑。“这钱我不能收。”
“诶呦,怎么还感动了呢,擦擦。”司马书想都没想就在医院走廊伸手拭去他攒在眼角的泪水。
秋熙童一惊躲了躲,“小司……”
“儿子?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呢?”秋妈不合时宜的走出病房。
“妈,这是我老……”
司马书拦住他,“阿姨,我是他朋友,司马书。听说爷爷病了,特意来看看。”见他妈也是一脸的疲倦,家中有病人,是件非常熬人的事情。
“哦,你好。”秋妈笑了一下,就板起脸。上下打量一番,还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看着年轻又多金的朋友,不是刚从部队退伍吗。
秋熙童也不傻,既然他制止自己说他就是老板,便不再提,“妈你要干嘛去?”
“我想着看你怎么还没回来。”
“进去吧,进去吧。”秋熙童推着他妈往里走。
司马书把果篮和花放在床旁边的柜子上,水果爷爷未必能吃,这个时候忌口太多,也不好买,但是花香还是可以闻一闻的。
他爷爷靠在床头,状态比想象的好,依然一脸英气,见他放下果篮还有一大捧花,还不停地说着谢谢。
奶奶也在一旁,慈眉善目,看着司马书颇是喜欢,拉着他问东问西。
“吃饭了吗?”秋熙童和他妈往外拿着饭,问站在一旁跟爷爷奶奶聊天的司马书。
“吃过了,等你吃完我就走了。”
秋妈说道,“坐下也一起吃点吧,老远的跑到医院来,也没什么招待你的。”“不过,你是童童什么朋友啊?看着可真年轻,二十几了?”
其实这么问也没错,秋熙童上的军校,基本上那之后就和朋友断了联系,基本上是战友。
司马书瞟了一眼看向自己的秋熙童,笑道,“大学同学。”
“是吗?”秋妈很显然不相信,问自己儿子。
“啊。是”秋熙童一边看着司马书一边含混的应着。“哎呀爸,过来吃饭了。”总算看到救星能暂时摆脱老妈的盘问。
看着这本来其乐融融的一家,因为老人得了这样一个无底洞的病,还可能随时逝去,忍不住叹了口气。
吃好饭,司马书就把秋熙童叫了出去,“我明天还会来一趟,肾内和泌尿外科我都有认识的,到时候让他们给你爷诊断诊断。不过如果做手术,谁给你爷做?现在主治医师是谁?”
“还没说谁做手术,凑不齐钱,有肾源也不会给做。主治医师是王少雍,挺年轻的,看的还可以。”
“明天我给你问问,你这几天就不用过来了,好好陪陪你爷,另外,他们这里泌尿外科梁真做肾移植很好,但是你知道,爷爷年纪大了,会有术后并发症或者排斥反应吧?”
秋熙童点点头,“我知道。”
“那我觉得你们应该仔细商量一下。不过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如果觉得国内医疗水平还是不够,我可以找人把你们送出国去做手术。”
“不用,不用,不麻烦您了。”秋熙童缓缓低下头,抬眼正对上司马书关切的目光,是错觉吗?吭哧了半天,“这个钱,我会还你的。”
“钱的事情,你放心好了,如果不够,再跟我说。”
“小司总,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秋熙童不觉得他自己有什么值得一个公司领导这样帮助的地方,感激之余有些受宠若惊。
“我觉得你人不错。”司马书拍拍他的肩膀,“你别多想,明天我上午来,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我就不来病房了。”见他要送,连忙制止,“不用送了,回去跟你家人商量商量做手术的事情,先别说我是你老板,但你可以说钱是你老板给的,明白吗?”
秋熙童点点头,怎么觉得自己倒像是个未成年他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一样,“谢谢小司总。”
“嗯,回去吧。”
司马书来到停车场,交了费用把车开出去。
等红灯的时候给彭朋发个信息说明天来医院,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明天中午或者晚上聚一下。无意中看了眼后视镜,有一辆黑色丰田商务车,司马书觉得这车真是丑爆了,虽然内饰还不错,但外观就像个王八壳一样,闷头闷脸的,前脸仔细看就像只老虎撑着鼻孔瞪着你。
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买这车。
拐了几条街之后,司马书发现这辆车竟然还跟在他后面,敏锐的感官,不由得让他警觉起来。
不再往家的方向开,司马书左拐右拐,忽而加速忽而减速,后面那辆亦是如此,还真的,是被跟踪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在最后终于把他甩开,还看了一下,没有车牌,天黑也不容易看清车内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