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谨的身子猛地一震,他瞪着小叶,片刻才道“你、说什么”
小叶道“景阳宫里没了的林妃、她的侄女儿叫林犀儿,”不知不觉中,心跳都加快了,“干爹,我跟这个林犀儿,是什么关系”
这会儿正是日影偏斜的时候,斜阳的光照进了崇敬轩内,一抹微红的夕阳落在许谨的半边脸上,这让他的脸色看来阴晴难定。
小叶一眼不眨地看着许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眼中已然有泪光闪现。
心里最深处,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小叶现在询问许谨,只不过心怀侥幸,想借许谨的口来否认这个答案罢了。
临阵脱逃也好,无法面对也好,她宁愿那是自己的错觉,她宁愿只是叶青蝉。
许谨屏住呼吸,终于“你为什么这么问”
小叶道“干爹怎么不回答我”
许谨竟无法自控,他上前一步,握住小叶的肩头,低低的吼道“我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小叶眨了眨眼,泪珠就不由自主地滚了出来,但她仍是固执的“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许谨倒吸一口冷气。
小叶出现在丰艳宫外本就有些古怪,而当时许谨正跟裕妃在里头谈及她的身世。
可是许谨觉着这不可能,在小叶站的那个位置,除非是顺风耳千里眼,否则是绝对听不见他们两人说话的。
那为什么时机这么巧,她就偏偏提起了。
他的心有点儿往下沉“你都知道了什么”
小叶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问干爹的。”
许谨向来的冷静睿智,这会儿脑中却一团乱了,他猜不透小叶是怎么知晓端倪的,如果在这之前她这么问,他还可以认为是庆王认出了她、告诉了她。
但之前在钟鼓司的时候她明明还没有异常。
那症结好像只能是出在丰艳宫。
可到底是什么法子她才会知道他跟裕妃的谈话的
就在许谨的头开始疼的时候,他听见“伽伽”两声响。
转头,却见是那只红嘴蓝鹊,停在崇敬轩外的那棵银杏树上。
红嘴蓝鹊盯着小叶,厉声叫道“你不要再逼他了,他为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小叶一怔。
红嘴蓝鹊又道“你要真的想知道过去的事,那就跟我来吧,我告诉你”
阿南的盯梢从护送小叶回珍禽园结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宫,把所见所知都告诉庆王。
听阿南说完竟过,良久,庆王都没有再开口。
寂静中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是夜雨突然而至。
夜风中多了潮湿的气息,阿南忙去关窗户,转身的时候才发现,阿黄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趴在门口处,两只乌黑的眼睛润润的,耳朵耷拉,脑门微皱。
明明是一条狗,阿南却觉着它的脸上好像写满了忧愁也许是自己心情作祟吧。
次日早上雨仍不停,只是昨夜的大雨转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祥公公因为知道今儿小叶会来,早早地就起来收拾,他昨儿听了消息后,把拜亲礼给干儿子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晓风偷看过,满脸的不满跟嫉妒,回头抱着小黑怨念“可恨的很,原本公公最疼我的,现在居然给个小太监夺了我的宠爱,嘤嘤嘤我好惨”说到最后就把脸贴在小黑肚子上假哭,并顺便享受那软软的小肚皮。
小黑知道她只是嘴上嘀咕实则没什么坏心眼,便趁机伸出粉红的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一下,果然成功地把晓风逗笑。
谁知,这日等了半天,雨连绵了半天,小叶仍是没有来。
下午时候,连庆王也失去了向来极佳的耐心,他确信小叶不会来了。
他心中的失望,比祥公公更甚。
只是无人知晓。
他罕见的不想管那些公务琐碎,只是转头看着阴雨连绵的窗外出神。
直到腿边上有什么蹭动,庆王转头,却看见是阿黄站在跟前,它仰着头看着庆王,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庆王跟它对视了片刻,忽然发现他嘴里好像衔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片小小的树叶儿。
庆王微震,把那片叶子接了过来“你难道”
不,这一定是他多心了。
是巧合。
阿黄见他没有反应,转身跑了出去,只听屋檐下晓风叫道“阿黄,都是泥水,你在那里转什么还不回来这么脏不许你进书房”
吵嚷了几声,就听见吧嗒吧嗒的微响。
庆王垂眸,见阿黄去而复返地又在跟前,果然通身的,阿黄仍是仰头看着他,见他无动于衷,便抬了抬下颌,鼻尖在他的袍子上蹭了蹭,然后一张嘴。
有一样东西从他的嘴里掉在地上。
庆王看的很清楚,那竟然是一只蝉蜕。
好像怕庆王看不明白,阿黄抬起前爪,把蝉蜕往庆王跟前推了推,喉咙里呜呜有声,仿佛在告诉他什么。
庆王自然听不懂阿黄的话,但桌上的叶子,地上的蝉蜕,这会儿连三岁小孩儿也该明白了这是不是巧合。
庆王看了半晌,蓦地笑了。
正小吉安进来驱赶阿黄,却听庆王淡淡道“准备车驾,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阿黄仍是那么善解人意啊,顺毛毛
ua这是相当可爱的三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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