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终究是化了,只剩下那些湿渍的痕迹,还能告诉人们知道,这个世界,曾经下过一场雪
而我的那些诗文,恐怕连这些湿渍都不曾留下吧就那么,随着一场火,纷飞灭迹了随之纷飞灭迹的,还有自己好不容易激起的雄心和勇气。
或许,我杜今,真的只配作一名百无一用的书生,只配去过那结草为芦的离世生活
想于此,不觉疲惫至极,斜靠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再动
“少爷,把这药喝了吧”明儿端了药在一边哀求。
我无心看他,只轻声问了“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烟波殿”
明儿摇摇头,回曰“皇上说,让您静养,等病好了再商议出宫的事情”
我昏迷了整整三天,等醒来时,已经在这养心殿里了。一个大男人住在嫔妃云集的后宫里,总觉得不甚方便,但东方禹执意如此,我无力亦无心反对。
而二哥终是被留在了烟波殿,也不知他为我这不争气的弟弟,会急成什么样呢。一定得记得和明儿说了,让他抽时间出宫,与那老实二哥报个平安信。
想来,他一定在为诗文被烧的事而自责不已吧,其实,这是谁都始料不及的,连那么多御林军都没派上用场,更何况他一个人
“国师呀,今天觉得如何”显然刚刚下了早朝,东方禹连衣服都没换,带着一股清凉气息,匆匆挑帘走了进来。
我欠身欲起,被他伸手拦住。“御医说,最近一段时间国师太过操劳,再加上之前大病未彻底治愈,这身体已经再不堪重负。所以御医建议朕,一定要国师静养,不然很难回复到从前了。”
我点头称是。
他用有力的大手,握我的手腕,摇头道“是朕不好,只关注诗文之事,而忽略了国师的身体,看这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可惜,白忙一场,什么、什么都没有了”我低低说着,眼圈不由红了。
“没有,没有”,东方禹一边说,一边拍了我的肩哄道,“朕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我抬头看他,而那泪不受控制的自己流了下来。
他笑着
掏了手帕替我擦泪,“呵呵年纪不大,记忆不好,你忘了么,你不是把第一套诗词总集和书法都送给周尚书了么”
我欣喜若狂,一把抓了他的手道“对了,对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呵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看了看我抓住他手的手,微笑着向身后问道“今天,国师可吃了药”
明儿赶紧拱身回答“禀皇上,国师说这药太苦,怎么都不肯吃。”
“拿过来吧,朕亲自喂,看你吃是不吃”接过明儿从厨房重新端来的药,他放于嘴边轻轻抿了一下,点头,“嗯,刚刚好,来,国师,喝了它”
我拧了鼻子,拧了眉,哀求地看着他。他无动于衷,只是笑嘻嘻地端着那碗。
我无奈,接过来,憋了一口气全部喝了进了肚子好苦这中药,真是真是不适合人类饮用
一块蜜饯被塞进了嘴里,我睁眼一看,是那东方禹,颇觉不自在,低头道谢
“呵呵,以后随哥哥和允乾他们叫你殊儿可好”东方禹笑了问。
我点头不由咧嘴轻笑赛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诗文之事,终于有了着落,只要再翻印就好这下,可以安心了不过
“皇上,可查着这纵火之人”我收敛了那笑问,见东方禹摇头,便着急道“他可纵火,亦可偷窃,若是让这诗文流于其它两国,那可是”
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唉
东方禹笑了,拍拍我的手安慰,“放心吧,殊儿,朕早想到了已派人把了各个出城关口,不让任何人带那怕一张纸片出去,所以殊儿不必担心”
怪不得能当皇帝呢,心思之周密,真的是我们这些凡类所不能及的。我点头又笑
心情好了,这精神也便好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