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醒”
“刚才迷迷糊糊醒来过,现在又睡过去了”
“可曾吃过东西”
“没有”
好吵我拧了眉,挥起手赶那声音,却一下子被一双软软的手抓住了。努力睁开眼睛,就看到东方清阳那张放大的、渗了水的艳脸,其身后,是哭得眼睛红红的明儿。
我笑,“不是没死么看你们这样子”
东方清阳白了我一眼,道“死了,我们也就净心了知道自己身体差,还去救什么人,这烟波殿里的太监侍卫都死绝了么”
我环了一下周围,拧眉道“不许你动我烟波殿的人”
他笑,“怎么敢呀,现如今我们兄弟俩,就是伺候国师的命呀”
“皇上也天天来,帮少爷擦身喂药,已经三天了”明儿在后面小声说。
擦身喂药么怎么擦怎么喂我脸一红,道“有劳皇上和清阳哥哥了”
那妖精展开了眉眼望着我笑。
“那,那文王怎么样了”我问。
“还好,他身边带了专门大夫,锦月也派了御医过去,没有发病,只是受了些寒,不象你,本来就沉疴未愈”东方清阳边说,边把药端了过来。
我往床角缩又要吃这中药么
“快喝,寒气已逼入你肺部了,再不好好修养,看你将来成个痨病鬼,谁还要你”他威胁着一把逮住我,硬逼着我一口气喝下,方才罢了手。
本来就没人要只是,不会真成个肺痨吧我怕怕的想。
“皇上,有没有问那诗文大学奏章的事我才拟到一半,拖延了这许多时日,唉”我望着书案,惭愧的对东方清阳说。
“人都差点还提那劳什子奏章作什么”他不悦的说道,“这诗文之事,绝非一日之功,差也不差这几天,你就好好养病吧。”
忽然我发现案上又有一枝新梅,不由奇怪的望向明儿。
“表、表少爷在您昏迷时,来过。”明儿嘟着嘴巴说。
“他、他可曾说过什么”我低了眸问。
“只是要少爷好好休养,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明儿回道。
“自从那个什么文王来了之后
,允乾也不来酒舍了,和咱们也疏远了,哼,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低低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表兄与那文王本来就是旧交。应尽地主之宜的。”
“还替他说话,他再美,也不如小猪儿来的舒服而且若非他,你也不会、也不会算是白动了那心了”东方清阳又上来那妖精劲了,拧着眉稍、撇了嘴说个没完。
“怎么不见杨大人”我赶紧堵了他的嘴。
一提杨博,那妖精更气了,“都是锦月拉,非派我家杨博去办什么案子,都走好几天了”
“呵呵,是不是望穿秋水了呀”我斜了眼睛笑他。
他掐了掐我的腮,“就是望穿秋水,怎么着,羡慕吧”
我拍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专挑我不爱听的说,这妖精。
他见我乏了,便住了嘴,小声说一句“我先走了,下次给你带胭脂红过来。”
一听胭脂红,我立马睁开眼睛点头。他笑骂一声酒鬼,然后红衣飞袂,飘出门去。
唉,恋爱中的人哟,就是不一样看着那妖精神气活现的样子,很替他高兴
可我呢
前生的时候,曾经认为爱情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东西,跟着感觉走便可以。只要感觉到了,就要不顾一切,爱得轰轰烈烈,哪怕会因此心碎可是,等到自己心真的碎了,才发现,那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过一场镜花水月而已。
今世里,学那前车之鉴,想细水长流,想疏疏淡淡,想依靠自身的力量,把爱情培育得更加美好,即使最后的离别时刻到来,也能洒脱平等地握手告别。可惜到如今,这力量是有了,爱情却没了,甚至,没人给我过这个机会
其实,一切都是自以为是无论前生,还是今世,那爱情,就从来就未曾光顾过我是自己自作多情的瞎折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