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真的爱得累了,何苦自己再这么折腾自己,男人么,没爱也一样可以活。而且,一个人,花前月下,吟诗作画,恁个逍遥,不是很好么
罢了、罢了,周允乾,从今以后,你,只能是表兄了
想及此,拿了枕边的书,朝那玉瓶重重砸去片刻,梅消玉损,落得干干净净。
明儿闻
声跑进来,见此情景,竟含着泪抽泣起来“少爷”
又吩咐明儿,拿来那画有允乾的诗画,一一丢于床前的火炉中烧了,望着那冒起的青烟,忽然笑了起来也莫怪那宇文留琉耻笑我有女儿气,怎么就学了那林妹妹,还作起这焚稿断痴情的把戏我还没到要死的时候呢
想于此,倚了床柱,提笔在纸上写道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
寄言小晏殊,何必觅闲愁
书罢,把笔往笔洗中一扔,躺于被下手握着那红色暖玉,便猛烈的咳嗽。这玉无论如何是舍不得丢掉的。
明儿在一旁手忙脚乱地端来茶水止咳。我推开他,边费力地喘边想千万别是肺痨,不过依这情景看,怎么到有些象前世的孝喘之症呢真是阴魂不散
等东方禹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他听了明儿的细细禀告,拧了眉问那陶九“这可如何是好宫中还有什么绝世好药没有”
陶九回,“刘太妃薨时,曾留下过两小瓶白玉凝露,皇后娘娘生小太子时难产,曾喝过一瓶,现在还有一瓶应该也在皇后娘娘手里呢。”
“去找皇后要来,就说是朕说的。”
我忙起身拦道“只不过是伤寒之症,又不会要命,哪就要吃那样的药了,陶总管千万别去”
“你起来做什么还嫌自己身子不好么”东方禹沉了脸,把我摁到床上。
陶九匆忙忙走了。
东方禹拿了我写的那首诗,看着却没有说话。
“晏殊自来这洛城,便给皇上添了恁多的麻烦,真是惭愧”我想起他给我擦身、喂药的事来,又不觉脸红,赶紧装出自己平时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到如今还和朕如此客套做什么”那东方禹握住我的手,低低说道。
我羞愧交加,缩了几次手,都没成功。
“允乾和宇文留琉的事,想来殊儿也知道了。以后,打算怎么办”那人乘胜追击,揽我入怀,又低低问道。
一提那狐狸,似戳到我的死穴一般,刹那间几乎又喘不过气来,忙掩饰着把头低进他的胸膛,道“皇上怎会知道”
心内恨道不是已经说好罢手么,怎么一听那人名字,还是如此反应,真个
没出息
“你那么明显的眉眼,谁又看不出朕不相信似允乾那般玲珑之人会不懂”东方禹轻轻摸着我的头,眼里闪动着惑人的波澜,“只是,允乾心中早有文王,这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唉只是苦了殊儿不过,殊儿,你要记得,你还有我”
这次,他居然用了“我”字,想着一直以来他待我种种,心中微起波澜。
忙岔开话题问他“这、这表兄和文王来往如此亲密,皇上不担心么”
那人笑着摇头,“莫说朕坚信这周家两代忠良,对朝庭忠心耿耿单只这棒打鸳鸯的事,朕便不能做,免得让人笑朕气量不够”
我推开他的手,抬头望着那刚硬俊气的面庞,“为报皇上知遇之恩,晏殊以后,定会专心为国,辅助皇上发扬诗文。再、再不会涉足这情感之事”
“只是为国么”那人又问。
我苦涩一笑,“皇上说笑,如果现下我就投怀送抱,您相信么”
他轻叹一声说道“知殊儿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但我有的是时间,等我的殊儿心意回转”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何苦为晏殊这无心之人劳心费力”我不觉头疼万分,唐塞地回他。
“再多佳丽,有谁能比得过才貌双全的殊儿”他闪动了细长深遽眸子说道,“若殊儿嫌朕后宫太多,明儿便散了它。”
我急忙回“万万不可若真如此,那种淼丞相肯定会奏上一本,骂晏殊红颜祸水、迷惑君王、祸害朝纲、祸国殃民”
东方禹大笑看着他那开怀明朗的笑容,我不觉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