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官道上,漫天花雨从开而降。数十个一身白衣的妙龄女子做成两排,轻舞飞扬的姗姗而来,鼓乐丝竹之声悠扬的从她们手中和嘴中的乐器合奏而出,仿佛九天仙女驾临凡间般神奇妙曼。不一刻,这些白衣女子便到了近前。身形错开,在马车前如蝴蝶样的穿舞,最后形成一个九宫八卦样的阵势。这时候,从她们身后,四个紫衣女子,缓缓抬出一顶鹅绒丝轿,七尺开外落下。
那四个紫衣女子神情肃穆一起张口说道“策国长公主,拜见洛王陛下、瑞王千岁和晏国师其余人众请退避三舍”声音虽是轻微,却是有一股摄人气魄的威力。
随着声落,那数十多个白衣妙龄女子又开始变换九宫八卦阵,瞬时如白色屏幕,隔开了其余众人。而场中心,只剩下我们这辆马车以及闻声赶来的妖精、杨博,以及周允乾。
这、这算什么阵势我与东方禹莫名对望东方禹更是不悦的挑挑眉,撩衣襟翩然下车,我也紧跟其后,在妖精身旁站定。
周允乾和杨博有意无意间挡在我与东方禹身前,不动声色地摆开架势
狐狸,狐狸也会武功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怀疑的频递善睐,那人白衣如雪、玉树临风而站,只不看我
“策国肖佩妤拜见洛王陛下男女有别,恕佩妤不能下轿参拜”从那轿内传出一声犹如天籁的声音,不急不缓,曼声问道。
东方禹向前一步,长身而立,问道“朕素闻长公主芳名,今日一见,倍觉荣幸。只是不知,长公主半路拦车,意为如何”
“自是为大名鼎鼎的晏国师而来”那轿内原来柔柔的声音忽然犀利起来,一泼一波传出。
“哦我么”我傻傻的问道。这策国长公主与我有何干系忽然想起便是她,龙舟节那天,趁伙打劫,在我家门口就把我这个活人给劫了如今,摆出这排场,又要做甚
想及此,不由气从胆边升,跨前一步道“不才正是晏殊,但凭长公主吩咐”
轿内竟安静下来。我凝神望去,隔着纱幔,只隐隐隐约约望得一妙曼身形,其余再看不
清楚
据说,这策国长公主仍三国第一美人,世人曾作诗赞道
姣若紫微升北,灼若芙蓉出渠,
翩若惊鸿照水,婉若游龙衔月
而且,此女不仅绝色无双,智慧才华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惜,红颜薄命,15嫁人,19岁守寡,一守便守到如今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这些是非,好似都这长公主自己找的估计是日子过得太过轻闲了
“大胆,紧看什么长公主可是你这等俗人乱盯得么”一个声音在耳边炸起。
我顺势望去,不由瞠目结舌,指了他道“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竟见那本应是服毒死去的假侍卫,身着太监服饰,手拿白毛拂尘,不阴不阳地自轿后转出来,“本公公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么你这洛国国师,忒没见识”
东方禹和周允乾也都吃惊非小,一起甩头望向我,我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肖佩旬呀,你这位姐姐,实在太过招摇了,人死便死,你还让他出来做什么东方禹的眉毛立即竖立起来,才想靠前,被妖精素手拉住“急什么,且听她的来意”
我心内一再苦笑枉我为此人之死,还伤心默然了多日,竟全是假的他这死不仅是假的,竟还是个太监,就这么拖着阴阳之身劫人当贼,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尤其是带着奴才劫人的寡妇公主,想着,更是不会怎么样即使眼前这架势极其慑人。
我晏殊两世为人,还怕你这小小把戏么于是面露不肖道“主子们说话,有你这阉奴插嘴的地方么好没家教”
那假侍卫气得尖了嗓音道“你、你”
“楼儿不得无礼,退下”清清沥沥的声音又自轿中传出。那阉奴狠狠盯我一眼,弓身又退到纱轿之后。
“我以为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让我那弟弟天天念道,连那个陵国文王,本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也是经常提起。原来也不过这样罢了,除了清秀一些外,真不知道有哪一点让我那傻弟弟如此挂怀”那轿中美人,体形风流,神情淑淡,连这轻描淡写的讽刺,都说的如凌波叠水,一声声荡着涟漪。
我恼,一甩玄袖,昂首冷笑道“长公主好生客气晏殊长成这
样,长公主又非第一次见到劫人之事,除了长公主,想来,别人再不会如此没意思”
“唉,是呀,这样的打劫,劫来劫去,却无甚用处,确实太没有意思。”那美人,竟把这抢劫之事说的如此轻巧,就似在聊谁家院内花开时早,谁家女儿望春相思一般的家常。
“劫人之事,自有我国使官与该国理论长公主若无他事,我们还要赶路,恕不奉陪,就此告辞了”周允乾拱身一抱拳,护住我就往回走。
“站住想走就走么我劫人又待如何,晏殊可是偷走了我那傻弟弟的心,就想这么轻轻松松地走么”那惑人的声音终于又犀利起来,而周围白衣女子听到这个声音,竟似听到命令,又再次变换了阵形。
“长公主过分了吧,我与佩旬乃知已朋友,哪有什么偷心之说”我皱眉紧问,眼眸不仅撇向东方禹,见那人无样,便暗中舒气。
“知已朋友么若真是知已朋友,这串镇国之宝又怎会在你腕上”
数道目光随着伸出轿外的那纤纤玉指,一起望向我手腕上红艳晶莹的红麝香珠,我抬手望了,不由愣住镇国之宝么
镇国之宝又能如何,只是身外之物,怎么老是引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我不由更气,旋身直望那美人,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晏国师莫恼,此事好说”那美人声音倦怠舒懒,“与我比试一番就好。赢了便放你们北去,若输了么那就请晏国师长留策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