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你们不会想要在书里看到他那一大串的名字。
他块头很大,脾气时好时坏。
正如他的绰号一样,他是一个非常爱钱的家伙。
事先说明,没有任何冒犯或者刻板印象的意思,不是所有的犹太人都爱钱如命,但只要钱显然是个爱钱如命的犹太伙子。
我看不出他年纪到底多大,也许二十也许三十。
白人的年龄过于难猜。
只爱钱在营地里摔东西,类似于被子啊枕头啊杯子之类的东西。
“他娘的谁要指挥员?我们这儿已经有一个书呆子了,再来一个,干脆杀了我吧!”
他摔得都不是自己的东西。
但他是营地里块头最大的,谁都不想要跟他来个正面冲突,特别是现在这种严重缺水的状态。
我走过去,低下头捡起我的枕头,用力掸走上面的沙子,放到羊八的身上。
“已经有了一个书呆子!还来一个!”
只要钱一边吼叫一边走到高学历里的帐篷里,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都扔出来,包括家人的合照。
粉色的枕套在空中转瞬即逝。
站在我旁边的阴谋论把脸皱成一团。
“高学历是什么二十几世纪的娘娘腔吗,带着斑点的粉色!他是认真的吗?斑点粉色!连我奶奶都不会用这种颜色!”
高学历蹲在一边脸色发白,什么话都不敢说。
高学历就是只要钱嘴里的书呆子。
一个成天把常青藤挂在嘴边的书呆子。
他的口头禅是。
“请让我发表一下我的意见,因为你们知道的我是top1大学的毕业生。”
高学历站起来,顿了顿,最终鼓起勇气朝只要钱开口。
“只要钱,请允许我发表一下我”
“滚!”
只要钱用粉色枕头把高学历击倒。
围观的人都在笑。
站在我身后的还有小耳朵、唠叨怪、机甲迷
我不能把第一章的时间都用来挨个介绍人物上,毕竟出版社也不允许,你们可以翻到书的最后一页,那里有他们所有人的名字。
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是hero
对不起,如果我丰富的语言文化触犯到你,我在这里道歉。
hero(英雄)这个单词是我从漫威电影里学来的。
他们能从二十一世纪左右就专注于英雄电影,到如今依旧如此。
我想这是他们屹立不倒的缘故。
写到这儿,我都忍不住感慨——
damn,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文盲啊。
(撰写者季家书留:以上他口述的原话。)
有几个人物其实在后文中还会经常出现,所以我还是简单介绍一下他们。
站在我左侧的是小耳朵,他有一对非常很小的耳朵,但是有一张很大——的嘴巴。
我的意思是,他简直就是最能走漏消息的大嘴巴,无论什么秘密都无法守住。
所以没有人敢和他倾诉秘密。
除了聒噪怪。
聒噪怪实在太喜欢说话,就算是没有水喝都无法阻拦他不断说话的欲望,就算他的声带已经如同搳草机一样。
他是小耳朵最好的朋友。
有句话叫做,没有输入,哪里有输出。
聒噪怪就是小耳朵的输入,小耳朵就是聒噪怪的输出。
他们的友谊如同永动机一样保鲜。
最后一个我要介绍的是机甲迷。
人如其名,他是一个痴迷于机甲的中国小伙,二十四岁,长相清秀。
他窝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报纸。
机甲迷是为数不多我会喜欢相处的读书人。
从他的眼里,我们从来不会看到瞧不起或者蔑视的神情。
他的教养很好,说话声很轻,为人谦让。
机甲迷比高学历更像是高学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点,高学历似乎有些嫉妒机甲迷,经常说些浑话——
“请让我发表一下我的意见,你们知道的我是top1大学的毕业生,喜欢机甲这件事很好,但是你是个小兵,你知道什么叫小兵,一辈子都摸不到机甲的小兵,而且你的学历不允许你做到这些。”
一般高学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和阴谋论都会拿沙子撒他的眼睛。
他看起来就是个jerk。
apieceofshit
“真巧。”
机甲迷抖着报纸,再次感慨。
“真巧。”
“怎么了这是?”
我和阴谋论看够粉色的枕头,蹲到机甲迷的身旁。
“我在看报纸的头条。”
阴谋论感慨,“你竟然还看报纸,虽然你懂很多机甲知识,但不得不说你看起来像个二十世纪的老学究。”
“头条是关于处刑叛国贼的。”
“注意用语!”阴谋论跳起来,“就连我这个没上过学的都知道,不要过分强调国家!现在是宇宙时代,不要搞地球分裂,你应该说——叛球贼。”
“谢谢提醒,我可能被太阳晒晕了吧反正今天上头处刑了一对叛球贼,一对搞机甲研究的夫妇。”
“有照片吗?”我凑过脑袋。
“没有,他们的脸都被打上马赛克了,但是报纸上有提到他们的名字,男的叫季明,女的叫江朗,在叛球前,他们是机甲界的明朗夫妇,曾联手斩获各种奖项太可惜了,我小时候很崇拜他们来着,还把他们的照片从杂志上剪下来。“
阴谋论瞪大眼睛。“你竟然还看杂志?兄弟,你是几几年的化石?”
“他们还有一个二十一岁的儿子,正在叛逃中,听说也是一个顶尖人物,叛球贼夫妇对他保护得很好,到现在上头也没有找到他的照片。”
我听着机甲迷讲报纸,内心没多大的波动。
严格意义上讲,那些乘坐星舰逃得远远的,更像是判球贼。
“他儿子叫什么?”我随口问道。
“据判球贼的亲戚所招认,好像叫季锦书。”
阴谋论皱起脸。“这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娘娘腔才有的名字。”
“季锦书。”我在嘴里念着,“这名字有些熟悉季锦书”
我转过头,朝依旧扔着锅碗瓢盆的只要钱大喊。
“马上要来的那个指挥员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他娘的!”
“他娘的是谁?”
“是王八蛋!叫王八羔子!叫臭狗!叫土狼!”
“算了。”我转朝小耳朵,“你知道马上要来的指挥员叫什么吗?”
小耳朵的大嘴巴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季——家——书,他叫季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