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走进军医室换绷带。
说起这个。
我有点儿想吃番茄酱了。
我的母亲很会做番茄酱,毕竟她以前在墨西哥饭馆里打过工。
跟在季家书的小兵走到我们跟前,瞪大着眼睛,一脸见鬼的神情。
“见鬼了,那你们压根儿不知道我见证了什么!”
我试图模仿他的神情,然后我发现我的眼睛没有他那么大。
“我和指挥员去遍了水商的店铺,还有各个居民的家,你们猜怎么着,没有一个人愿意借水给我们!只有一群老妇人对着我们的指挥员吹口哨!”
“那群吝啬的沙漠佬儿!”
“你们知道怎么了吗我们指挥员掏出枪”
“他威胁了那群沙漠佬儿?”
“不是指挥员和那群人打赌,‘如果我能表情不动地打穿自己的掌心,你们就要给我一车水’,他说出来的时候,没有人相信他能做到,就连我不相信”
“然后——指挥员拿起枪,直接击穿自己的掌心,眼睛眨都没眨,就像只是在把掌心喷了点酒精一样,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揽回一车水。”
“砰得一声!真切砰得一声!血飞出来了!”
小兵说完后,整个沙漠陷入诡异的沉默。
二十秒后,整个沙漠又开始陷入彻底的嘈杂,一群人发出驴子一般的叫声。
“季指挥员!”
“季指挥员!”
“季指挥员!”
“季指挥员!”
季家书在我们的欢呼声中走出来,依旧面无表情。
“肃静,列队。”
“好的长官!”
面临分水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排出史上最整齐的队。
如同一群迷彩色的小鸭子。
我们就像是一堆见到美女老师的男高中生。
季家书在我心里的分数不断飙升。
至少在那一刻,是九十分以上的。
我甚至开始有点喜欢他起来。
“两人一桶水,一个星期,挨个领取。”
“好的长官!”
我喊得尤其大声。
“剩下的水用来奖励表现优异立军功的人。”
“好的长官!”
我喊得肺腑都在震荡。
“林不罢和只要钱出列。”
“是的长官!”
我喊得头都在摇。
“你们两个去墙角做俯卧撑,其他人领水。”
“好的”
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我开始猛烈咳嗽。
whatthefuck?
我带着懵昏的脑袋走到墙角,和只要钱皱巴的脸相对。
我感到非常抱歉。
我对自己竟然能给季家书打九十分以上而感到非常抱歉。
如果再让我给他打分。
负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