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撤退，往后撤退！”

“王八蛋六八球！老子就不信了！”

只要钱满嘴都是脏话。

季家书走到我身旁，直接拎起嘴里瞎瓢的只要钱走出灌木丛，往前射击。

只要钱立马安静得如同一只鸡一样。

我跟上去朝对面的灌木林击打。

这是我唯一擅长的事情。

但是子弹不多了，我们的人也太少了。

一下四面楚歌，一下枪声围堵。

四面楚歌。

不仅如此，我们还看到远处开始有一个中型的机甲开过来。

一声轰隆之后，身后的冰榕树被从中整齐地截断。

身后传来非洲老头的尖叫声。

“小耳朵！”

我把脸皱成一团，咬紧自己的牙关往前开枪。

只要钱发出一声痛哼，左臂中弹。

“老子轰死你们！”

他不服输地大喊，脖子上的五层项链都在晃。

更糟糕的是，身后传来剧烈的响动声。

不用往后看，就知道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靠近我们。

本来以为是绝境。

但是季家书冷静地开口。

“没事，是二二二军。”

我往后看，一个巨型的拖拉机朝我们逼近，炮弹借由长筒往外轰，击倒对面一排冰榕树。

但于此同时，对面六八军的机甲直接用镭射线劈开我们拖拉机的一层外壳。

巧克力外壳，名不虚传。

这是找谁设计的机甲壳？

二十一世纪日产轿车商吗？

巨型拖拉机里传来喇叭声。

“撤退！我方战队撤退！”

声音扩散下来后，对面再次密集射来枪声，我半眯起眼睛，奋力还回去几个，肩胛骨处抽筋。

嘴里全都是血沫儿味。

“他娘的！他娘的！”

我们像极了一群急跳脚的兔子。

背后的拖拉机延展出一把巨大的铲子，把我们这群兔子连着冰一起铲进里面。

我扒拉着钢铁的边缘，继续往六八的方向射击。

“他娘的！他娘的！”

枪声不断，我却只能击杀几个，大拇指疼到我后脑勺冒汗。

拖拉机带着我们疾速地引入林子中，滚轮启动，我们被冰雾所掩埋，林子里所有的榕树在我们的视野里快速往后退。

快到我们被冰气呛到，开始不断地咳嗽。

混乱中，季家书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

而我拽着自己右边小耳朵的胳膊。

季家书的胳膊和小耳朵的胳膊同样冰凉。

我知道季家书天生如此。

我也知道小耳朵已经死了。

血不断地落在我的胳膊上。

滴落，结冰，滴落，结冰。

我后悔之前没有问问那些咒语到底怎么念。

现在小耳朵没了。

谁来给他念那些——

“往生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