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响起来后，所有四八兵团的人都不由自主站起来，向季家书身边靠拢。

在其他人将枪竖朝我们之前，一股强烈的气压从我的胸中迸发而出，我用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到五颗球旁边，拔枪、上膛、扣准，一气呵成——

“把手放下。”

我把枪对准五颗球的太阳穴，紧紧地往皮肤上压。

五颗球的手一抽搐，最终将手从衣服里拿走。

我右手拿枪，左手顺着往下，抽走他口袋里的枪，“啪”得踩在脚下。

“你们要知道”

五颗球说得咬牙切齿。

“你们现在是在叛军。”

“什么叛军还是叛球的，老子早就听不惯了。”

只要钱用枪对准自己身旁的四颗球长官。

“老子在对岸给自己的星球出生入死，跟你们请求支援，他娘的一个人都没有来，你们这种行为就大无私了！正义无边啊！”

“我们那是”

我枪底下的五颗球长官嗫嚅。

“人手不够。”

季家书走到我身旁，和五颗球长官面对面，眼神冰冷到几乎能对方。

他举起枪，“咯噔”之后，枪轻微地上膛。

看到季家书的枪对准五颗球后，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没有人是真得想要杀掉上级，也没有人知道季家书在想什么。

“我确实是”

季家书扣动扳机。

“季锦书。”

一句‘季锦书’被枪声打散，子弹“砰”得从枪口中穿出去——

擦过五颗球的脖子，射在冰晶之上。

却又没有例外地被反弹回来。

季家书抓住掉落在半空的弹壳，握紧在手心。

“我觉得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他紧盯五颗球。

“现在最重要的是集结所有的力量把水晶打碎，至于其他事，等到活着走出这里再说。”

季家书伸出手，将手中的弹壳放到五颗球的手心。

五颗球低下头，看着弹壳上浸满的血迹，沉默了许久，最终一咬牙。

“所有人，继续对准冰晶射击。”

此令一下，整个洞穴里又开始轰热起来。

“砰砰砰”连续不断，整个冰面都在颤抖，冰水以更快的速度沸腾起来。

我差点踉跄着颠倒，扶着墙站稳，沾了一手滚烫的冰水，一半燎烫，一半冰凉。

场面立马变得滑稽起来，一群人拿枪对准冰晶，就跟聚众放鞭炮一样“砰砰砰”“砰砰砰”。

弹壳到处乱飞，子弹也被反弹回来。

我们一边射击，一边躲避。

躲避得还是自己射出的子弹，有几个兵被乱弹的子弹给击中，一边骂娘一边躲到一旁避免再次被误伤。

这么一来一回，坚持射击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半个小时后，鞭炮声越来越稀疏，非洲老头儿累得背后全是汗。

而冰穴外的海水声也越来越猛烈。

冰穴外的流民大声呼喊。

“磷皮破损了口子，海水漫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冰晶纹丝不动，人群懈怠疲惫。

一切看起来如同荒芜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