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处置,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处置法。
我们一干人被皮卡车押送到基地,直接送到地牢。
牢笼里关了好多兵,看到我们走进来,一个个扒着牢杆子看着我们,黑暗中透着一束束光。
我们一人被关进一个牢笼。
季家书本来被押送到的是对面的牢笼,但是他自己走进我身边的笼里。
“你怎么还自己挑呢”
押送的小兵话没有说完,他在看到季家书的眼神后不自在地低下头。
押送的人走后,只要钱开始喊起来。
“虽然是个牢笼,但他娘的还有沙发,咱们二二二什么时候这么阔绰了!”
昏暗的牢笼头顶开着个灯,不太明了的光线下,沙发置于杂草堆里。
我坐上去,沙发的皮子很硬,弯下腰摆个姿势就可以直接拍匪派电影。
要多后现代就有多后现代。
只要钱说得对,按照二二二的经济水平,有沙发真得是意外之喜。
机甲做成拖拉机的球度,牢狱竟然远超猪圈水平,可喜可贺。
“这竟然还有一卷烟!”
只要钱的牢狱在我右手边,于是声音也响亮地炸在了右耳。
“够人道啊!”
非洲老头儿打冷炮。
“别找了,没打火机,你自己拿着石头打火去吧。”
只要钱竟然还真得拿着手上的石头开始磨牢杆。
“你们说,这石头磨铁,能磨出火花来吗!”
他一边磨,一边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跟在打铁似的。
坐在沙发上,头顶的光照得我眼睛发迷,于是我把沙发旁的开关往下拉,周围陷入带着灰尘味儿的昏暗。
我身子往后靠躺在沙发上,转过头看向季家书。
他坐得笔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盯着他许久,忽而想起之前和他说的一些话,类似于‘活下来就要跟他永远在一起的’的肉麻话。
果然人之将死,其言也胡乱。
我的手指毫无节奏地敲动着沙发,心跳跟着节奏走,便也开始胡乱。
我那时说的话是出自真心的吗?
我真得喜欢季家书吗?
我看着季家书的侧脸,想起在冰穴里,水珠慢慢从他的侧脸流淌而下的模样。
缓缓的…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思绪打散。
而这时,季家书的视线朝我扫过来。
毫无应兆。
我的眼神如同被香烟烫到一般往回收,心跳跟着血液一起往上冲,手指也蜷缩起来。
完了…
完了。
我抬起手,摁在自己的左心脏。
我好像…真得…确确实实得…
心动了。
陌生而让人战栗的感觉如同黑暗一样包裹住我,正如季家书的视线一样。
这时候只要钱拍打石头的声音就十分及时。
“砰砰砰”几声,把我的心跳再次拍回肚膛里。
“你们说,我们怎么说算…”
只要钱再次拿着石头用力摩擦铁杆子。
“怎么说也算是戴罪立功,如果六八退军,我们的功劳起码抵一半,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说得是啊,搞得我们的出生入死就像一场笑话似的。”
“你别说,说不定我们就是一场笑话,别以为做了几件好事就能载入史册了,说不定他们压根不信那裂缝是我们打的!”
“信了又怎样,这世上还少有这些混帐事吗,你今天立功,明天就有人给你抢功,现实点,这就是现实。”
“砰砰砰!”
“是啊,这就是现实…我们只不过是一群不情不愿的理想主义罢了…而理想主义最后都会被现实给杀抹,不是杀抹理想,就是抹杀人,要么理想主义者失去理想,要么理想主义者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