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那你能让他们去死吗？”

“我只能影响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先往左走还是先往右走这种。”司命正义凛然地说道：“我们是神仙，自然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饕餮不屑地“切”了一声，江雪寻把他赶到一边，说道：“你要是没事就再去煮锅饭，剩下这点饭不够你们吃的。”

关乎到自己的晚饭，饕餮嘀嘀咕咕地拽着米袋淘洗去了。

司命撂下筷子，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如今天庭崩塌，也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

“过好当下就行了。”江雪寻细细地切着土豆丝：“你就留在这吧，别的不说，好歹能管个饱。”

吃人白饭，司命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再者说当初天庭崩塌，似乎也有他一半责任，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沉曙神君才酿成大祸。

司命愧疚地说道：“我不能当个闲人，让我留在这干点什么吧。”

江雪寻：“干什么？农家乐也不需要有人负责算命啊。”

司命：“……”倒也是。

“……等等，你刚才说你能知命格，定去向，是只针对凡人吗？”江雪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道。

司命不懂：“什么意思？”

江雪寻：“除了凡人呢？其他生物行不行？”

司命迟疑道：“……按理来说，可以吧？比如？”

江雪寻神秘一笑：“如果可以的话，我这里确实有个活计可以给你做。”

……

自从农家乐开业以来，江雪寻就一直想着一个问题。

农家乐农家乐，自己家不养一些鸡鸭牛猪还能叫农家乐吗？

只是这个工程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江雪寻没有什么养小动物的经验，看了几天关于这方面的书籍，也不敢贸然去买一些鸡崽鸭崽，怕养不好，或者养错了惹了瘟疫，反而是得不偿失了。

然而这个想法却一直在江雪寻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想着不然聘一个专业的人来照看家畜，正准备去问一问，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来干这个活，司命就蹦出来了。

“你看看，这些小鸡和鸭子，哪个能活到寿终正寝？”一大清早，江雪寻带着他们到农贸市场，一手抱着照仙镜，一手拉着饕餮，用下巴点了点地下活蹦乱跳、叽叽喳喳的小鸡和小鸭子们，悄声对司命问道。

司命：“………………”

江雪寻：“能算不？”

司命：“……倒也不是不能。”

“那你挑吧。”

江雪寻站在旁边，卖鸭子的摊主扇着扇子问他：“哎，你这猪在哪买的？”

“刚有人推车来卖的，就一只，让我买了。”江雪寻笑着说道：“你去卖猪的地方看看呢，说不定会有。”

摊主可惜道：“早让我看见好了，我儿子吵着好几天说想吃烤乳猪了，这猪这么大，正合适烤。”

照仙镜：“…………”

照仙镜往江雪寻怀里又缩了缩。

而司命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这群鸡崽，半晌，他转过头小声问江雪寻：“只要能寿终正寝的吗？活到一半就死的那种要吗？”

江雪寻问：“怎么死的，能看到吗？”

司命用气音说道：“被人吃了——”

江雪寻：“……”

江雪寻：“要。”

选好了鸭子和小鸡，江雪寻付了钱，这时，饕餮忽然拉了拉江雪寻的手，扬起头，天真地说道：“哥哥，我们可以去看看狗狗吗？”

饕餮的原型缩小版就是只类似于小绵羊的小兽，想到一只小羊和一只小狗相亲相爱的画面，江雪寻心里软软的，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是想要养一只小狗吗？我们可以去宠物店看看，这里的狗不是宠物狗。”

“不。”饕餮咧着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小牙：“我只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楚明曾经说过，饕餮不吃凡人，自然也不会认为凡间的动物是他心中的“食物”，被他化为食物范围的，不是妖，就是和江雪寻一样的半仙半妖。

照仙镜嗅了嗅，用仙术在江雪寻的脑中说道：“雪雪，我好像闻到了哮天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