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想着刚才那个青年的话,先带着闺蜜去了六栋。
这座小区一半都是拆迁房,新建成不久,只有小部分住户刚刚搬迁装修,楼道里既安静又冷清,又因为朝向的原因,一进电梯便格外冷了,好似外面的酷暑与里面完全无关似的。
刘姐虽然不记得是七栋还是六栋,但记得自己家是最高层,当时抽到了顶楼,因为顶楼带着阁楼的缘故,刘姐还得格外再添十万块钱,所以刘姐记得格外清楚。
住户没入住,电梯也不需要刷卡,顶层是18层,刘姐想也不想地按了,在电梯里和闺蜜聊天道:“你说刚才那个人,还真挺神的,不看手相不看生日的,就知道我有个女儿。”
“是邪门。”闺蜜说:“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了,我也想算算。”
出了电梯,1801的门是关着的,刘姐有些奇怪,平时装修队干活都会把门打开,怎么今天门关着,也没听见里面有装修的声音,难道是她们走错了?
刘姐给丈夫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刘姐问道:“老公呀,你在新家还是老房子呢?你记不记得咱家是六栋还是七栋呀?”
刘姐丈夫说道:“我在新家呢,咱家是六栋吧?”
刘姐咦了一声,说:“那你给我开门呐,我就在门口呢。”
刘姐丈夫也纳闷:“门开着啊,你是不是上错楼了?”
“这我还能记错,十八楼,顶层嘛?”
“你别跟我开玩笑啊,咱家是十七楼,哪来的十八楼啊?”刘姐丈夫扯着嗓门喊道:“你到底在几楼啊?”
“十八楼,是十八楼啊!”刘姐又看了一眼门牌,听丈夫这么一说,她半边身子都软了,腿肚子直打颤,闺蜜挽着她的手也在瑟瑟发抖,刘姐猛地回身按了电梯,门一开,刘姐和闺蜜飞快地走进去。
进了电梯,刘姐和闺蜜面面相觑,都紧紧地拉着对方,谁也不敢说话。
这边信号一断,那边装修的工人和刘姐丈夫说道:“大哥,你记错了,咱们这是七栋!”
……
原来是闹了个大乌龙。
刘姐到了自己家房子,瘫坐在地上,心脏病都快要犯了。
装修工人这才和他们解释道,这小区因为一半是拆迁房,一半是正常买房的住户,所以当初建房子的时候一半建了十七层,一半建了十八层,就是为了两边区分开。
而刘姐这一栋正好是头一栋,从七栋往后数,都是拆迁房,都只有十七层。
刘姐和她丈夫拿了房子以后就顾着装修了,也没逛过小区问问物业什么的,所以才不知道这个事情。
刘姐喝着丈夫递给她的热水,气若游丝道:“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闹鬼了!”
闺蜜捧着热水,面色有些犹豫,她贴到刘姐耳边,小声说道:“咱们这个……是不是就是那个大师说的‘惊喜’?”
好嘛!这可真是个“惊喜”!刘姐回想起那个青年的话,一拍大腿,心里是又气又服气。
这个大师,一定要想办法再见他一次!
……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江雪寻添了一碗新饭,放到桌子上,忧心忡忡地对着狼吞虎咽的青年说道。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司命算命,二十一位”的如假包换的真司命。
饕餮黑着脸,他给自己烧的一锅菜一口没吃着,全让这个饿死鬼吃了!饕餮语气不善地道:“天上的神仙是没吃过饭吗?”
照仙镜刚替司命付过车费(出租车司机看到是一只猪把钱刁过来的表情真的很一言难尽),它撞开厨房的门,又一蹬猪蹄,把门关上,跳到江雪寻面前要抱抱,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到人间的?你一直饿着没吃过饭啊?”
“偶尔才吃一顿,我本辟谷已久,可因为到了人间法力微弱,竟然也需要吃五谷杂粮。”司命沉重地说道:“我不会白吃的,我兜里还有二十块钱。”
饕餮:“赶紧给我。”
江雪寻:“……”
江雪寻叹了口气,把照仙镜抱到凳子上,从窖里拿出四五个土豆来,一边洗着一边说:“我再做几个菜吧,你慢点吃,饕餮也没吃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司命捧碗深沉地说道:“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如同凡人一样需要仰赖食物为生,也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变成一只猪!”
照仙镜:“………………”
照仙镜:“吃不吃?不吃滚。”
司命冷笑:“换了主人,果然硬气。”
照仙镜:“略略略。”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位女士一定会先去六栋,而不是七栋呢?”听过了司命是如何寻来这里的经历,江雪寻不解地问道:“万一她没听你的话,先去七栋不就没有什么惊吓可言了。”
“惊喜,谢谢。”司命说道:“我虽然法力式微,但也能一看看出凡人的命格大概,并且我能决定他们短时间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