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名将系统去诛仙(微微微行)_第 24 章(1 / 1)_带着名将系统去诛仙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 24 章(1 / 1)

掌门堂前禁止飞行,为了表示尊重,无论何人来此议事,都必须落下飞剑,步行上山。辞青夜显然也不会是例外,他在剑雪坪落地时,看见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丽少女已经等候在那里,见他飞来,急忙躬身行礼。

她身着一袭冰蓝色法袍,辞青夜一眼便认出这是掌门弟子的服饰。他向来性格清冷一心修剑,连同门师兄元以南都甚少交流,这些弟子就更是九成都不认得。他也不在乎,只向那女弟子点了点头,示意她前头领路。

“今日清晨师叔祖大发雷霆,砸了好些灵花盆景,说是一定要抓住凶手、严惩不贷。”少女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对辞青夜道,“小师叔您一会儿进门的时候可得小心些,莫要被师叔祖迁怒了。”

归流峰是掌门的住所,掌门这辈子没啥爱好,除了修道,就是爱养盆景。他的院子里往往摆满了奇花异草嫁接而成的盆景,被太上长老这样一通乱砸,想必十分心痛——偏偏后者还是他的长辈,他不能说什么,心痛也只能忍着。

辞青夜却看了那少女一眼,正逮住后者偷看自己的目光。少女白皙的面庞刷一下子红了,可还没等她羞涩地转过头去,就听得这位惊才绝艳的小师叔语气平板,面无表情地道:“妄议师长,依门规当罚戒尺三十下。”

“这次我就不告知掌刑师兄了,但下不为例。”

少女的脸色一下由绯红变得灰白了。

因为师父的辈分高,连带着辞青夜辈分也高。在长生剑派他和掌门是平辈,门中等级森严,除了几位长老,人人遇到辞青夜,都得恭敬行礼唤一声“小师叔”甚至“师叔祖”。他由那美貌少女领着走到掌门人居所的门口,隔着八丈远就听见里头传来雷鸣一般的咆哮:“……不过是一群凡人,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旋即便“哐啷”“哗啦”连声,是花盆摔碎的声音。

守门的弟子瑟瑟发抖,看见辞青夜到了,一个个都跟遇到了救星般,连忙行礼通报,然后将他请进去。整个长生剑派谁人不知太上长老脾气火爆,发作起来谁拦都不好使,连掌门人都敢揍。唯有面对这位小弟子时他老人家能够收敛脾气,那叫一个春风化雨和蔼可亲,变化之夸张,一度让门中有“小师叔是太上长老的私生子”的传言。

辞青夜步入室内,正看见自己师父将一盆古榕盆景高高举过头顶,果然是要将之狠狠摔碎的模样。但一瞧见踏进门槛的爱徒,他老人家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放下盆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辞青夜身前,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遍。见后者衣衫整洁神情泰然,连头发丝都没有少一根,才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和蔼道:“夜儿这一次外出,可是劳累了。”

辞青夜低头看着自家师父,十分尊敬地行礼:“拜见师父,劳师父挂念,徒儿惭愧。”

然后又向着一旁抱着心爱盆景、满脸感激加庆幸的掌门和缩在一旁椅子上的梳云台掌门冯峰分别行礼:“拜见掌门师兄,拜见冯前辈。”

“你拜他们作甚!”太上长老却不乐意了,将小身板一挺,怒道,“我胡远春的徒弟,只拜天地亲师,连俗世君王都不必拜的!”

这位太上长老胡远春,身高不足五尺,且头大身子小,远观其身形便如孩童一般;但他的容貌偏又是个老人的样子,鸡皮鹤发,面容还有轻微的畸形,额头与下巴都格外前突,看起来甚是像一种奇门兵器——月牙铲。配上他那一身尺寸特殊却依然庄重高雅的长老法袍,真是十足的怪异,犹如沐猴而冠。

是的,这位长生剑派的太上长老,他是个侏儒。

提起俗世君王,胡远春的暴脾气噌的一下又上来了,恶狠狠地跺一跺脚,骂道:“那七曜司委实是跋扈,竟与老冯说什么‘案犯太过狡猾,没有留下线索,此案无从查起’,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话么?他敷衍傻子呢?姓夏的每年收那样多税,都是用来养酒囊饭袋的么?!”

其间义正辞严,痛心疾首,就好像他交过税似的。

辞青夜并不接话,只让自家师父一个人发泄。过了片刻,大约是觉得在冯峰面前戏已经做足,胡远春这才气呼呼地抄起案上茶杯喝了一口,再次看向辞青夜:“徒儿啊,你调查得如何了?说与为师听听。”

辞青夜领命,说道:“徒儿此去梳云山,拜访了不少门中道友,并冒昧查看了真真师侄的闺房。根据调查,真真师侄天性率直,素来开朗,活泼俏丽,山门内并无弟子与之有矛盾;而其房中也一切正常,并无什么能引人动杀心的物事。”

胡远春微微眯眼听着,“天性率直”,意思就是口无遮拦经常得罪人;“素来开朗”,就是喜欢没事找事。再结合冯真真又是掌门独女备受溺爱,自家爱徒这意思分明就是说她死了纯粹是平时得罪了太多人,自己作的。

嗯,这就对了嘛。冯真真之死一定是因为他梳云台对弟子管教不严奖惩无度导致的自相残杀,并非有谁要借此向长生剑派挑衅。当街刺杀这般嚣张,不就是对冯峰示威么!

七曜司虽然无能又爱推诿,但自己这个徒弟还是十分机灵的。胡远春看向辞青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慰之意,嘴上却是责备道:“那你这一趟,也是无功而返了?”

“也”?辞青夜一愣,然后就想起师兄元以南是被派去了江都与七曜司接洽,瞧师父这发作的模样,想来并不顺利。于是他立刻谦恭地低头,“惭愧”道:“弟子无能,请师父责罚!”

“哼!”胡远春重重地哼了一声,用眼尾余光瞟一眼角落里冯掌门的表情,脸色不悦道,“一个二个,都是这般无用!罚你闭门思过三日,出去吧!”

辞青夜唯唯诺诺,退出大堂之外,才转身离去。

从头到尾,无论是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辞青夜的脸上都是一贯的没有表情,哪怕此刻挨了训斥也一样。反正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他面瘫,也没必要伪装什么。而辞青夜也了解自己这位师父,知道他并不是真心惩罚自己,只是给冯峰一个交代——你看,我都为了你的事责罚了最喜爱的徒弟,不如就别追究了吧。

反正修真界这么大修士这么多,哪天不会死人。冯真真既不是他胡远春的女儿也不是长生剑派的徒弟,因为你们自己的内斗死了,找我长生剑派出什么头?

辞青夜默默步行下山,脚底寒冰凿成的台阶光滑如镜,他的步子却稳健无比,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凌音——那个凡人小姑娘,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老辣熟练,竟然能将这等嚣张的当街刺杀做到天衣无缝的程度,若非她事后发了报信的纸鹤过来,自己差点以为是冯真真得罪过哪位大能,刚好在这时候被除掉了。

辞青夜步行至剑雪坪,便御剑而起横跨数座山峰,回到自己的房里。他看向火盆里已经被烧尽了的纸鹤,想起凌音随信附上的问题,微微沉默一下。旋即辞青夜走到桌案前,抽出一张雪白的云峰纸,从笔架上选了一管细小的狼毫笔。

只是隔了一天,凌音就收到了辞青夜的回信。

和陆九崖的铁画银钩张牙舞爪不同,辞青夜的字中正温润,仅在勾划末端微露锋芒,有如美玉琢成的剑锋。凌音提出的问题是如何在不知道对方行踪的情况下联系一位修士,辞青夜的答复也十分简洁且直击主题。

第一种办法,是事先获取对方的灵力烙印,然后用云峰纸折成纸鹤,让它沿着灵力的波动去追寻收信人,这也是修士们最常用的方法;第二种办法,找一样该修士用过的东西,最好是贴身物品,用灵石为笔刻画阵法,边画边默念对方的名字九遍,然后口述自己想传递的话语。其他据说还有南疆巫者用蛊虫感应血脉、北狄蛮师祈求祖灵追寻魂魄等稀奇古怪的方式,但这就不是辞青夜所了解的了,他也仅仅是耳闻。

除此之外,还随信附上一份名单,皆是日后凌音需要除掉的修士。她数了数,足有十二位之多。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何竟要杀死这么多低阶的修士?

凌音看完信,感觉辞青夜此人恐怕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不染红尘。但她此刻更需要关心的是信中提及的传讯之法,毫无疑问她只能选择第二种。虽然它只能让目标心生模糊的感应,并且传递的消息在十五字以内,但好在不需要使用灵力。辞青夜随信附带了传音的阵法,并不复杂。

凌音照着阵法描绘了几遍,就熟记下它的具体形貌。她没有陆九崖的随身物品,但他用过的盘盘碗碗倒是有不少,这会儿干脆一股脑全搬出来,摞在一张巨大的宣纸上。

虽然质量不高,但咱可以以数量取胜嘛!

凌音取出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灵石,酝酿一会需要传给陆九崖的话,就一边默念他的名字,一边开始刻画阵法。一边念着东西一边画图委实有点难度,她失败了好几次,才终于在第五次上刻画成功。宣纸之上灵石划过的痕迹发出淡淡的银光,微弱得几乎看之不见,凌音的心情却很是激动。

各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她学会的第一个术法了!

抓紧时间,赶在银光消散之前凌音双手合十,字正腔圆道:“愿用十碗佛跳墙,换一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