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桃一愣,“不是啊,刚刚他不是说是跟着理疗团来么,你没听到嘛?”
听是听到了。
“或许喜欢你也说不定,毕竟你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你妈妈还那么喜欢他。”
祝桃不明白白夜雪怎么突然提起他,但还是小脸一皱,“你也说了,我妈妈喜欢他,你觉得我会喜欢他?当然他也不会喜欢我啊,我俩气场不合。”
“也不一定,”白夜雪执着道,“你青年赛第一场夺冠那天,我到现在还记着呢,穿着烟粉色的考斯腾,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艳到了,赛后采访他也提到你了。”
“喜欢上你很正常。”
祝桃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迷茫样子,白夜雪瞅她几眼,无力的叹口气,“没事,你这样也挺好。”
祝桃说厉侯善给她建了冰场时白夜雪没当回事,等见了实物,白夜雪再一次感慨厉家的钞能力。
不对,是厉侯善的钞能力。
这么大一个冰场,且不说每天滑吧,毕竟只有祝桃一个人,但每天的保养和制冰就要花费很多钱。
白夜雪沉默了,以前她觉得白家和厉家差的只是一点点,现在她悟了,原来差的是亿点点。
白夜雪:“我想不明白这么好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搬出来住?你就是睡在冰场,那也得幸福死。”
祝桃:
姐妹,说好的和姓厉看不对眼呢?
“我是介意这个房子么?我是因为小舅舅啊,你想想,天天看到他,每天问你作业完成了么,你怕不怕!”
白夜雪有点没明白,都大学了,厉侯善还能看着人写作业?
但白夜雪没说,只眼馋地看着冰场。
“这么大的冰场,厉侯善你家还有多余床位吧?”
白夜雪眉头一皱,谁把她内心的话说出来了?
回头一看,正是厉侯善和舒远白。
祝桃刚要打招呼,白夜雪突然咳了一声,给她吓一跳。
“怎么了?”她看向白夜雪,白夜雪却脸崩的死紧,“没事。”
舒远白张着手就要过来给祝桃拥抱,被厉侯善拉着后衣领抻了回去。
厉侯善:“注意身份。”
舒远白无语地撇撇嘴,饶有兴趣地冲祝桃说:“小桃子,这么好的地方你竟然不住这。”
厉侯善眉毛一抖。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厉侯善,一脸体贴:“既然小桃子不住,那我住吧,隔壁别墅好多理疗团机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患了重病请了私人医生陪护呢。”
祝桃也看向厉侯善,“你把理疗团安排在隔壁啦?”
白夜雪抱臂插嘴:“钞能力。”
厉侯善点头,“这样方便。”
这也太方便了吧。祝桃想。
别人想见都见不到的理疗师,结果被厉侯善这男人请回了家。
厉侯善似有若无地看了她一眼,说:“舒远白也在,你也住下吧。”
说完又补了句,“方便。”
祝桃想也不想,“两个人住不方便,我来回跑就行。”
舒远白不解:“挺远的多累啊。”
她也知道,但天天见对她来说还是很有压力,心底里排斥。
见她迟疑,厉侯善退让道:“我住楼下,不会上去。”
这话说的很明显了,就是看出来祝桃在躲着他了。
但祝桃还是不太想。
舒远白和白夜雪都知道厉侯善和祝桃的关系,白夜雪还从没见厉侯善这么低姿态地让一个人留下来。
白夜雪忍不住说:“又不是让你们住一个房间,楼上楼下也不行?”
祝桃没作声,冰场一时间有些沉寂。
舒远白看厉侯善脸色不好,偷偷对白夜雪招了招手,俩人去观察冰场去了。
祝桃是不敢说话了,站在那弱小又无助。
直到厉侯善叹了口气,说:“我去隔壁住。”
怕她反悔似的,又补充一句:“就这么定了。”
实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再者厉侯善的脸色也确实不好,祝桃弱弱的答应了。
两人转身,祝桃手搭着围栏,另一角上,白夜雪和舒远白正在研究制冰机。
祝桃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厉侯善:“理疗师”
她还在斟酌用词,以免显得自己过于自恋,厉侯善已经回答:“是为你找的。”
虽然猜到了,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来的路上白夜雪说厉侯善把会议改成视频,飞去了俄罗斯。她左思右想也猜不到厉家有需要这么专业的理疗团队来一趟的理由,并且还需要他亲自跑一趟。
祝桃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意料之中又像是被噎了一下。
七上八下的。
“小”厉侯善停顿一秒,眉头轻皱继续道:“你不需要有负担,我只是想看你继续花滑。”
“冰场上大放光彩的你才是真的你,那时的你是快乐的。”
厉侯善看着空旷的冰场,脑中浮现的是他在比赛现场,看祝桃第一次参加青年赛的时候,一身烟粉带着势如破竹的坚韧。
你做你的公主,我为你免去后顾之忧。
心像被轻轻拍打安抚。
在所有人都劝她休息退役时,竟也有人能站在她身边,对她说:做你喜欢做的事吧,你所有的顾虑我都为你铲除,我永远支持你。
祝桃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但心里就是暖烘烘的。
那瞬间突然就有了和所有人对抗的底气。
她觉得,嫁给厉侯善或许真的不错。虽然只是一场没有感情牵扯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