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师父料定她命会断在这四字上吧。
料想唐心幼没听进心里,平时话少的江天隅没忍住唠叨:“酒是穿肠毒药。”
“色,是刮骨钢刀。”唐心幼接了一句,师父让她牢记的话,她倒背如流,唐心幼贪色,好在她不吃别人的美色,却总是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
唐心幼定好宾馆,就把位置发给了江老爷子,想必江天隅也是循着地址找来的。
在大堂办理入住手续,排在他们前面的两个穿着道袍的道士。
“累了一天了,快点快点。”
“你说干婚礼司仪的是都这么累吗?”
“你好意思跟婚礼司仪比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我挣得比司仪多呀。”
“小声点!”
那两个人聊天都鬼鬼祟祟的。
……
江天隅帮唐心幼登记好,把人送进房间,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在床头,看她醉的不算太厉害,替她关上门,就离开了。
房间里没亮灯,窗纱染上月光的颜色,朦朦胧胧,房间里静悄悄的。
“自己滚出来!”这是唐心幼被打搅的第二夜,酒色财气,气,她年轻气盛。
房间角落里,黑咕隆咚的地方,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滚,或者我送你滚!”唐心幼就不明白了,这些鬼都是抖m吗?怎么就爱挑她这个刺头下手。
男鬼畏畏缩缩的,“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两位道长给我做媒的,进来就迷路了,我这就走。”
“什么大师?做什么媒?”人都死了,还能做媒?唐心幼难免好奇。
男鬼有些的羞涩:“我死前就是光棍,听说有两位大师,只要给钱,就能给介绍媳妇儿。”
从床上坐直,唐心幼抓起床边的桃木剑,扔了出去,插在鬼的身上。
桃木剑属阳,鬼怪碰见,就不能动弹。
“你一只鬼,哪里来的钱?或者那个劳什子大师,喜欢冥币?”唐心幼赤脚走到男鬼身边,男鬼脸都疼的裂开了,阳气烧灼他受不住。
他在地上打滚,“是我从活人身上偷来的,法师饶命,饶命!”
“饶你可以,我有要求,第一告诉我,你说的那两个道士哪儿来的女鬼介绍给你,第二把钱还回去。”
男鬼畏畏缩缩的,“还钱好说,我要是知道哪儿有女鬼,我不就自己脱单了吗?”
“那你现在带我去见见那两位道长。”唐心幼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小命握在唐心幼的手里,男鬼不得不从。
唐心幼拿好房卡,关上门。
酒店走廊的灯好像是坏了。
一闪一灭,发出电流的滋啦声音。
所谓冤家路窄,接连两天见面的旗袍女鬼游荡在走廊里,一间一间敲门,酒店空房多,她总得不到回音。
比起昨天夜里旗袍女鬼玩笑的态度,此时此刻,她瞳孔血红,嘴唇紫黑,煞白的脸上怨气溢出,死白中透着黑气。
只要她敲开哪扇门,门里人一定惨遭毒手。
不多时,她来到两个道士的门前。
咚咚的敲门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
“你去开门。”
“谁呀?干嘛”
“是我,索命。”女鬼回答道。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
锲而不舍的女鬼还在一下一下敲着这扇门,门里却再也没传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