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呀!有鬼呀——”呼喊声不断,三个男人挤成一团,拼了命去抠车门门缝。
车门关紧,车子行驶在平坦的城市中心路段,平缓前进。
他们指甲在门缝里抠的鲜血淋漓,地上升起一股尿骚味。
旗袍女鬼嫌弃的踢了他们一脚。
无论如何涕泗横流,百般哀求,车上除了那些阴恻恻的眼神,没有任何回应给他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死在这里!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有一个人精神太脆弱了,看着面前的魑魅魍魉,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
……
吵吵嚷嚷的,唐心幼想睡一会儿都不行。
旗袍女鬼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对身后座位上的唐心幼说道:“法师,又见面了。”
“哦,是你呀,肉柴不好吃。”唐心幼酒还没醒,傻笑着说。
回想起被团成团子的耻辱,旗袍女鬼咬着牙,脸上是渗人阴森的笑:“法师,酒喝多了,眼睛应该没瞎,你看看你周围,醒醒酒。”
唐心幼眼睛都没睁开,“我在前面下车。”
“你说下车就下车?”旗袍女志得意满,这班车可是阴司送孤魂野鬼去阴曹地府的特供公交路线。
哭嚎不已的三个大男人已经吓破胆,瑟缩在公交车门前,一直发抖。
车窗外黑漆漆的,唐心幼低着头,从背包里拿出黄表纸,画了一道阴元符,“司机师傅,下车,补票!”
阴元符是一种帮助鬼怪,封锁阴气辅助炼化的一种修炼符箓。
也不知道司机是个什么类型的鬼的,长了八条胳膊,听说有人补票下车,实诚的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的后门。
三个男人看见车上的另一个活人,淡定自若的与鬼怪交谈,以为这是生存的希望。
司机接过阴元符,车票物超所值,司机乐意为唐心幼劳神,它示意唐心幼,这三个跟着她上车的人。
“带着他们逛一圈吧。”
随着唐心幼话音落下,三人眼前都暗了下去,希望被唐心幼活生生掐灭。
一开始他们为什么要跟着唐心幼来着?
收了一个女人的钱,那个女人说唐心幼胆小怯懦,但是长得好看,只要他们找机会强奸唐心幼,拍下艳照,那个女人就会付给他们丰厚的报酬。
他们摸着兜里女人付给他们的定金,像是摸到一张张催命符。
在鬼车上轻车熟路的唐心幼扔下三个人,从后门下车了,旗袍女看着唐心幼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般的鬼,从车上下去,按越狱论处……
……
晚间的风很凉。
唐心幼脚步有些蹒跚,好在订好的酒店就在面前。
路边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快步朝她走来,是江天隅。
江天隅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搀扶着她。
“喝酒了。”江天隅语气平淡。
“你别这样说话,怪吓人的,我师父就是这样,我偷偷喝酒从来不发火,但是第二天肯定功课加倍,做不完功课,就等着关在小黑屋,做翻倍的翻倍的翻倍的功课。”
一步三晃的唐心幼给江天隅比了一个好大的范围,看起来她的功课有小山包那么多。
怕左摇右晃的唐心幼摔倒,江天隅抓劳一些,觉得太过亲密,尴尬的放开一点,唐心幼被他拉来推去,晃得胃里难受,立刻就和江天隅划清界限,自己晃悠悠地前进。
“不能喝酒。”江天隅只负责拿她包裹。
“给你看。”唐心幼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十八岁了。”
“少喝点,在家里喝,或者打电话,找人接你。”江天隅说道。
做阴阳先生的,要遭天谴,受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财命权不占,说出来人人唏嘘。
上一世唐心幼孑然一身,除了师父和师兄弟算亲人,鳏寡孤独,唐心幼生性逍遥,对权势没什贪恋,但是酒色财气迷人眼,唐心幼一样都挡不住。
师父每次提起来,都大摇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