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游学似乎来了兴致，反问他。

“我？”

游学回过头去看湖面：“你父母为什么分开？”

唐鑫认真地想了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同他一起看着远处，摇摇头：“我没见过她，老唐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死了。”

预料之外的回答让游学不禁愣了下，他面色闪过一丝尴尬，这才想起，他似乎从未与高慧讨论和了解过后父的家庭状况。

“对不起。”游学不知该怎么缓和尴尬，只能用这三个字来表示歉意。

“咳，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唐鑫站起身，揉了揉久坐发麻的屁股：“走了！吃饭去。”

从公园出来后，唐鑫带游学打车去了位于南锣鼓巷胡同附近，一家位置比较隐秘的苍蝇馆子。

到了门口，唐鑫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一旁观察游学的表情。

已至下午三点，馆子门口还堆着不少自行车和电动车，几乎都是过来用餐的食客，门头油布招牌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字，在几个巴掌大的窟窿下显得尤为脏污破旧。

唐鑫知道上海人都特爱干净，一般人肯定受不了这种地方，尤其像游学这种，一看就是富庶人家的孩子。

游学抬头看了眼还在往下滴答黑烟油的招牌，问他：“进去？”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唐鑫半晌无语，探究的目光再次看向他：“你要是嫌弃，咱就换个地儿。”

游学歪头朝他笑了下：“进去吧，正好我也饿了。”

其实店内外的感官还是有些差别的，虽也说不上多干净，但也不会到让人觉得食不下咽的地步。

屋里几乎坐满了食客，唐鑫寻觅半晌，好不容易从大里面找到个空桌，紧忙过去占下。

这种馆子是食堂式的大众菜馆，专卖些包子面条和特色小炒，没有服务员过来问你吃什么，只能自己去银台排队点单。

“吃包子成么？他家包子顶出名儿了，不少外地游客都奔这个过来，再来两碗玉米面粥？好消化。”唐鑫肚子早饭都没吃，此时肚子早已不争气咕咕叫嚣起来。

游学没坐下，先用桌上的餐纸擦了擦凳子，又小心翼翼地问擦拭着沾着油花的餐桌，头也不抬地回：“吃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

“那我看着点了啊。”

唐鑫去银台点了两盘包子。一盘猪肉大葱馅，一盘三鲜馅，两大碗玉米面粥，又按照囊中可接受程度点了两盘小炒，临走又拿了两瓶矿泉水。

回到座位时，游学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玩手机。

“你爸是做什么的？”唐鑫把水放到他手边，坐下后，状似无意地问。

“做点小生意。”游学仍仔细玩手机，头也未抬地回。

“在上海还能是小生意？”

“他的事我从不过问。”

“哦，那你妈为什么从上海来北京啊？”

这话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游学放下手机，挑眉看他，“这是不是得问你爸？”

唐鑫：“……”

饭菜陆续上来，唐鑫用筷子将一次性餐具塑料外包装戳开，发出‘嘭’地一声。

游学也跟着学起来。